我帶小姨他們去餐館吃飯。
周肅晉發給衛萊,她剛從外面回來,晚飯應該沒吃,以防她也去那家餐館,他提前通知她一聲。
此時,二樓辦公室。
衛萊把草擬的合作協議拿給母親看,在運輝集團待了整整一下午,合作談妥,協議里的內容也都商榷好。
“媽,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明天開始走合同流程,下周就能進場裝修。”
程敏之只看了重要的條款部分,女兒l辦事,她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收起協議,“走,先去吃飯。
今天工作餐不吃盒飯,媽媽請客,我們去小餐館慶祝一下。”
衛萊笑,“那我得多點幾l個菜。”
背上包,她挽著母親前往那家老字號餐館。
手機在包里,一直沒拿出來看。
到了餐館,一樓正好有桌顧客吃完,服務員在收拾桌子。
衛萊:“媽,我們就在樓下吧。”
“行。”
程敏之也懶得再爬樓梯上二樓。
桌子收拾好,衛萊拿出手機打算掃碼點餐,這才看到周肅晉一刻鐘之前發給她的消息。
周總,我剛看到……
周肅晉一看那個省略號便猜到她人已經在餐館,在排隊?
衛萊:沒,一樓正好有空桌。
你們在二樓?她問道。
嗯。
周肅晉看一眼對面正在熱情商討如何給小姨夫慶生的小姨,對衛萊道:沒事,遇不到。
除了小姨夫的五十歲生日,小姨現在完全沒心思關注別的。
小姨知道你叫衛萊,家里開超市。
十月二十號跟我回家。
衛萊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這么快?
他們家畢竟不是普通人家,即使是假扮的女朋友,她也不免緊張。
有些事當面才能說清楚。
現在要不要見一面?
周肅晉:怎么見?
衛萊:去洗手間。
“……”
半分鐘過去他也沒回她,衛萊以為他已經過去,她把包給母親幫著拿一下,指指洗手間的方向。
餐館只有一樓有洗手間,她過去找周肅晉。
中間盥洗臺不見他人。應該在男洗手間里,她這么想。
等了好一會兒l,還是沒等到。
周總,我在洗手間盥洗池這邊了。
周肅晉無奈,對小姨夫道:“我去樓下洗手間。”
他剛才沒回她是沒打算去,讓他去洗手間門口等人這么荒唐的事,也就她能干得出來。
衛萊正在對著鏡子整理頭發,從鏡中看到他的身影。
他走近,她才轉頭。
“怎么突然見家長?不是說還不到時間嗎。”
她擔心的是:“我們還不熟,對對方幾l乎什么都不了解,到時很容易演砸。
()”
這幾l天她已經盡量將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來相處,也把自己代入他的女朋友,但他卻很被動。
獨角戲不好唱。
周肅晉走到盥洗臺前,開了水龍頭洗手,砸不了。
到家你就待在我旁邊,別離開我視線,不分開他們就沒辦法套話。
()”
也只能這么辦。
衛萊:“二十號是什么特殊日子嗎?”
“我小姨夫提前過五十歲。”
衛萊一聽‘提前’這兩個字,看來這頓生日飯是特意為她和周肅晉準備的,瞬間壓力更大。
周肅晉關上水龍頭,抽了一張紙慢條斯理擦手,瞥她一眼,“沒必要想太多,自然一點演就行了。”
“回去吧。”
他把紙丟進垃圾桶。
衛萊走在他身后,這時迎面走來兩個喝多了但還沒十分醉的男人,一個拍著另一個的肩,“兄弟,你聽我說。”
“兄弟,聽我說,你聽我說。”
半天都在重復這句話。
周肅晉慢下腳步,反手伸出胳膊擋住衛萊,避免她被這兩個走路不是很穩的人撞到。
衛萊在考慮去他家里時穿什么合適,又該給小姨夫準備什么生日禮物,沒注意迎面走來的那兩人。
忽然看到周肅晉頭也沒回就把手伸過來,以前章巖新總這么牽著她走路。
幾l乎是本能,她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給他牽著。
以為他在試著練習牽手,為回家做準備。
周肅晉腳下一頓,回身看她,直來直去道:“幫你擋一下,不是要牽你。”
衛萊忙把手縮回來,指尖像被什么燙了一下,她故作鎮定:“你看看我們一點默契沒有,小姨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穿
。”
前面就是大廳,她揮揮手,疾步走向自己那張餐桌。
周肅晉回樓上,小姨正打電話給酒店,約廚師在家里準備生日宴。
他在洗手間待了多久,小姨沒一點概念。
寧如江幾l通電話打下來,搞定了二十天后的生日宴。
生日在家里慶祝,一共請四桌人。
打著過生日的幌子,把家里人都叫來恭喜一下外甥有了女朋友。
“衛萊喜歡什么?我準備份見面禮。”寧如江問外甥。
周肅晉不知道衛萊喜歡什么,目前他只知道她吃海鮮燴飯不吃海鮮,還喜歡吃海苔。
她那件白西裝,他拿在手里過卻沒注意是什么品牌。
他道:“送她禮物不如帶她去哪個晚宴走一圈。”
寧如江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別說一圈,十圈都行。”
但該送的禮物還得送,是禮數問題。
“別替小姨心疼錢,你喜歡的人小姨就喜歡。”
周肅晉:“沒刻意去了解她喜歡什么。”
這個回答很周肅晉,寧如江絲毫沒起疑心,如果外甥對女朋友什么都了如指掌,女朋友的喜好他倒背如流,她才覺得可疑。
“那禮物我自己看著準備。”
()當晚回到江岸云宸寧如江就開始收拾行李箱,小姨夫:“大晚上不睡覺你干嘛。
趕緊睡了。”
“必須得今晚收拾好,明天我們就回去。”
“剛來你就走?”
“茶葉買了,江城的黃酒喝了,不走還打算留下來過年?”
她可是有自覺性的長輩,在這耽誤人家小情侶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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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萊這兩天很忙,就算小姨和小姨夫回去了,她也忙得沒空約會。
忙著和運輝綜合體簽合同走流程,忙著給周肅晉家的幾l位長輩挑選合適的禮物,還忙著參加父親的婚禮。
父親的婚禮定在十月三號中午,嚴格來說算不上婚禮,只宴請了最親近的親戚朋友,沒有婚慶,連主持人都是父親律所的一位口才不錯的年輕律師臨時湊合。
反正一切從簡。
不過父親還是認真準備了一段結婚誓詞,穿上裁剪合襯的西裝,打了一條紫紅色領帶,佩戴了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