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放下筷子,嘴角噙著羞澀的笑。
精明的魏臨淵此刻笑得格外憨厚,看上去有些呆,有些傻。
喜婆婆給白芷和蘇葉遞了眼色,兩人出去了。
沈輕塵見人走了,趕緊走到梳妝臺前,卸下頭冠。
魏臨淵跟了過去:“我來幫你,夫人。”
夫人?
魏臨淵改口的這樣自然。
沈輕塵臉色嬌紅:“還沒喝合巹酒呢!”
魏臨淵輕柔地替她卸掉了釵環,附在她耳邊,吐氣而:“夫人,我們現在就喝合巹酒,如何?”
沈輕塵頷首。
魏臨淵拿過用紅繩系在一起的葫蘆瓢,里面盛了酒,兩人交杯飲下。
他放下葫蘆瓢,拿起小剪子,剪下一縷自己的頭發,又剪下沈輕塵的一縷,用紅繩綁好放在了荷包里,放在了枕頭下。
沈輕塵見此,高興地說:“禮成!”
她起身開始脫衣服。
里三層,外三層,帶著品階的繁重的婚服壓得她渾身疼,像是喘不過氣一般。
魏臨淵怔然地看著沈輕塵,他耳尖都紅透了。
他只思忖了一瞬,就伸手脫掉了外袍,又要卸掉了腰帶。
沈輕塵一抬頭,詫異地問:“你怎么也跟著脫啊?”
“洞房這事兒,難道不需要我脫嗎?”
魏臨淵頓住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問。
沈輕塵羞得不行:“我是覺得衣服太重了。”
魏臨淵舔了一下嘴唇,他沉吟片刻:“你先去洗漱,我再去?”
沈輕塵頷首。
不多時,蘇葉招呼人抬了熱水進去,伺候沈輕塵沐浴更衣
她抬頭就見魏臨淵倚在貴妃榻上看書。
蘇葉只看了一眼,就低聲道:“將軍,你的書...拿倒了!”
說完,蘇葉就飛快地關上了門。
門外的矮墻和樹下藏著很多人。
謝紅玉、林施、蕭策、江讓、還有魏懷瑾、魏硯聲,還有一眾小團子們。
大家聽到這忍不住笑。
唯獨小皇孫蕭瑜躍躍欲試,準備進去鬧洞房。
不多時,紅衣薄紗的沈輕塵走了出來,魏臨淵咕嚕一下喉結就沖進了凈房去洗漱。
沈輕塵覺得自己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她坐在床上,聽著凈房嘩嘩的流水聲。
門外,同樣焦灼的還有蕭策。
他沉聲道:“照野不會沖一晚上澡吧?”
魏懷瑾勾唇:“你少來,我哥不可能不行。”
江讓耳尖通紅,他覺得這有些不體面:“我們走吧,別被表兄發現了。”
魏硯聲挑眉,小聲說:“有皇孫在,你怕什么?”
凈房內,魏臨淵長舒了幾口氣才擦干身子,換上了干凈的新里衣從凈房出去。
對上沈輕塵羞赧的目光,他嘴角的笑壓不住的上揚。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低聲說:“時候不早了,夫人,我們安置吧!”
門外,躍躍欲試的蕭瑜被小伙伴扯了個大屁蹲,坐在了地上。
魏臨淵聽到聲音,警醒地從墻上拿下佩劍。
他輕手輕腳地開門,一個劍鋒掃了過去:“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