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淵掃了一眼提劍而來的江讓,他將沈輕塵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圓凳上。
江讓被魏臨淵的動作驚得面容呆滯。
他囁嚅:“你們...你們私相授受?”
魏臨淵挑眉看向江讓,一副看癡兒傻子的模樣:“予安,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選擇閉嘴!”
話音落,他睨了一眼江讓手中的劍:“你是來找我泄憤的?”
沈輕塵起身,她擰著眉毛:“表哥,我與江家祖母和姑母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無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江讓沒想到沈輕塵的心已經全然放在了魏臨淵身上,他為自己爭取變成了對她二人的苦苦相逼。
他眉宇微動:“表妹,你我今日無緣,全因為表兄他故意為之,讓我錯失了你!”
魏臨淵知道江讓板正端方,清正直爽,可若他一早就像自己一樣認定了沈輕塵,他怎會看不出這些伎倆?
說到底,不過是心志不堅,且有眼無珠。
“多說無益,你既然過來找我泄憤,那我自當奉陪。”
話音落,魏臨淵取了掛在多寶閣旁的寶劍,做了請的手勢:“外邊請,江大人!”
江讓一怔。
他一進門叫的是魏臨淵,彼時,他表兄面沉如水,稱呼他為江大人,可見表兄心中有氣。
沈輕塵見兩人去了院子。
她緊著腳步跟了出去,卻見魏臨淵吩咐墨書關了院門。
沈輕塵見此,心中已經判出了高低——江讓因為與她不能成婚而不管不顧,意氣用事地提劍來找魏臨淵,而魏臨淵卻顧忌她的聲名,責令墨書關了院門,不想將事情鬧大,傳揚出去。
她不能說江讓人不好,可他確實沒有把她的處境考慮周到。
霎時間,江讓已經出劍。
魏臨淵挽著劍花招架,還要應對江讓的逼問:“表兄之前因為自己相中了表妹,所以才設計我在祖母生辰宴上語有失?”
“前半句,確實如此,后半句,我可不認!”
魏臨淵一柄利劍擦著江讓的臉頰過去,劍身擊在他左臉上,出現了一片紅痕,像是掌摑。
他語氣清冷:“是你看不上她的出身,出不遜,與我何干?”
江讓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武功不比他表兄魏臨淵,劍術更能與之相較,應付得有些吃力,可他表兄卻只教訓提點,絲毫沒有要傷他的意思。
江讓不忿,又殺了上去。
魏臨淵應付的翩若游龍,狡如脫兔,輕松又飄逸。
沈輕塵起初擔心,眼下卻看出魏臨淵只是在教訓江讓,皮外傷,不曾下重手。
忽而,魏臨淵挑起劍鞘將劍收入鞘內,他才將江讓的劍打掉,用自己傷不到他的劍抵住了江讓的肩胛。
“還打嗎?”
魏臨淵語氣淡淡的,他沉聲道:“作為兄長,我能讓則讓,但女人,我不讓!”
他收了劍,沖沈輕塵笑笑才壓低了聲音說:“予安,你說我斷你姻緣,可若是你一開始就心如磐石,我能斷得了什么?”
魏臨淵沉聲:“我為她籌謀良多,你又為她做過什么?”
江讓垂下眼眸。
他如今是悔之晚矣。
“表兄,你和表妹的親事定下來了?”
“還沒有,”魏臨淵坦蕩相告,“不過,我已經告知了皇上、皇后還有祖母和父親,只待一個時機。”
原來,他表兄總是想到,做到他前頭。
江讓收了心思。
他頷首:“予安祝福表兄與沈姑娘。”
看著抱拳認下此事的江讓,魏臨淵握住了他的手:“予安,姻緣天定,你的良緣不會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