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自到了將軍府被養得極好,皮膚瑩潤白皙,比之前也豐腴了些,可依舊是楊柳細腰,只是她身姿玲瓏,即便是束胸,跑動時依舊是春風浮動。
魏臨淵偏過頭,定了定,起身過去拿出錦帕給她擦額邊的細汗。
沈輕塵扯下錦帕,自己胡亂地擦擦:“你說話呀?”
“說什么?”
魏臨淵四平八穩地站在那,“確實是我沒安排你寫的戲。”
“為何?”
沈輕塵掰著手指說,“之前說要長公主來看戲,有噱頭,今日不僅公主殿下在,皇后娘娘也在,為何不唱《攀高門》?”
“今日是你的及笄禮!”
魏臨淵勾唇,他撥了撥沈輕塵的濕發。
“一來不想讓沈家人毀了你一生中最重要的生辰禮。二來,今日唱這出戲未免刻意,會讓沈家人覺得是我們在故意譏諷他們,對你斷親一事無益,再有安陽和蕭策都來了,他們也不會好想。”
他將沈輕塵按坐在太師椅上,他拿著扇子輕輕打著,給她散汗:“你再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可有道理?”
沈輕塵靜下心來,發現確實如魏臨淵所說,今日不是好時機。
她無奈地看向魏臨淵,“照野覺得何時好呢?”
“公主可以出宮,韞玉可以出府,你還怕沒有機會?”
魏臨淵又說,“再說了,你今天進獻的吃食,讓皇后和公主滿意,你的食肆也會名聲大噪。”
沈輕塵細想,確實如此。
她又笑了,她伸手拿過魏臨淵的扇子,自己扇風。
魏臨淵挑眉:“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
沈輕塵垂下眼眸,微微頷首:“那個,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這就完了?”
魏臨淵很有幾分不依不饒。
沈輕塵抬眸,她嬌俏嗤笑:“你還想怎樣?”
魏臨淵盯著沈輕塵的嬌嫩的豐唇,他啞聲,“我想要你補償我一下。”
說話間,他捏住了沈輕塵的下頜,啄了一下她的唇。
沈輕塵整個人怔忪地愣在那,她回神,推開魏臨淵:“你好得不學,學登徒子。”
說完,她就跑了,回去換衣裳。
魏臨淵拇指捻了一下他的嘴唇,隨即眉眼含笑。
青梧苑內,沈輕塵倚著房門,回想魏臨淵方才那輕輕一吻,她的心亂得像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她穩著心神換了一套水藍色的衣裙,戴上了魏臨淵送她的那朵芙蓉花步搖。
還未等她出門,就見江讓等在院中。
沈輕塵過去,她有些無可奈何:“表哥這一天來了我院子里兩趟,到底要說什么?”
江讓將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次是來送你的及笄禮的。”
沈輕塵的屋子里堆滿的禮品,都是眾人送的及笄禮。
府門前,將軍府的管事迎來送往,由賬房登記造冊了賀禮,再將賀禮搬到青梧苑。
只是與沈輕塵要好的人,自然是把賀禮親手奉上。
沈輕塵接過,打開,是一本古琴譜。
江讓笑著說:“這是我祖父留給我的,是孤本,我送給你。”
沈輕塵覺得此物過于貴重,不想收:“表哥是愛琴曲之人,這么珍貴的孤本應該自己保存,怎么能送給我呢?”
“可今日是表妹的大日子,身為表兄,我自然想給你最好的。”
江讓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很是熱切。
沈輕塵又推了回去,因為這古琴譜之于她就是累贅。
她在古琴上的造詣也就是那樣,況且,古琴譜殘缺不全,是孤本,以她的技藝,又怎么能填出殘缺部分?
“表哥的及笄禮,我不急著收,以后再補給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