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賤人,你們全部都是賤人。”
云嬪瘋了。
她抓起案上的盒子朝地上砸去,盒子四分五裂。
孟南檸優雅的邁步走了出去。
“姐姐就好好受著吧,嬪妾陪著姐姐。”
孟南檸的聲音越來越遠。
但云嬪心里的妒火卻越燒越洶涌。
“不會的,皇上答應過臣妾,不會讓其他人做皇后的,不會的……”
她越是不肯相信,這件事便越是朝著她不期待的方向發展。
三天后,朱云彬帶領的維新派在朝堂上戰勝了守舊派。
國母與太子的身份,隨即確立。
當消息傳到春和殿時,邢煙的嘴角終于滲出了笑意。
“娘娘,趙公公說了,皇上已經讓欽天監算了日子,二月初二就是您的冊封禮。”
“挺好。”
邢煙的反應依舊是淡淡的。
宗人府修建完畢后,懷王就被送到那里去了。
偌大的宗人府,只有他一個人住著。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囚禁。
對于參與懷王叛亂的臣子們,穆玄澈沒有心慈手軟,全部發配至寧古塔。
然而,寧遠侯在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慌了。
他托人帶了消息給邢煙,希望她念在父女情分上,救他一命。
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邢煙不由得冷笑一聲。
父女情分?
這幾個字怎么聽著那么陌生?
“本宮倒是想見見他。”
邢煙做了這個決定。
趙德允立刻做了安排,這天深夜,邢煙便在天牢里見到了寧遠侯。
他再無從前的意氣風發,渾身都散發著落敗。
見到邢煙,寧遠侯快步上前,畢恭畢敬地給她行禮。
“臣參見嘉妃娘娘。”
當然,邢煙已經被定為皇后之選的消息,他還沒有聽說。
邢煙冷笑一聲道:“寧遠侯別來無恙啊!”
兩人之間隔著距離,但是心里的距離更深。
寧遠侯的眸子里滿滿都是求生欲,他抱拳說道:“煙兒,救救爹爹。”
這是第一次,邢煙看到寧遠侯露出軟相。
她想起柴房的那一幕。
她跪在地上祈求他,求他放她一條生路。
他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她,無情地說道:“要么聽他的話,要么去死。”
她一聲一聲地喚他爹爹,希望他念在父女情深的份兒上,不要將她送入宮。
可是,那么寒冷的天氣。
他不給她吃的,將她關在柴房三天三夜。
他用盡了一切方法折磨她,只是希望她入宮給云嬪做棋子。
“寧遠侯可莫亂說話,本宮與寧遠侯可沒有父女關系。”
邢煙淡漠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已經將她從族譜上刪除了,他還親自給她找了一個冒牌爹。
他安排好了她的命運,抹去了她的身份。
現在,他看她過得如意了,就想用親情再將她綁架回去。
邢煙可不是傻子。
“煙兒,你是在怪爹爹?爹爹當時也是一時糊涂……”
寧遠侯想要替自己解釋。
邢煙也不打斷他,而是站在那里,饒有興致地聽他辯解。
然而,寧遠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
“你知道本宮克星的名號是怎么來的嗎?你受傷不能再生又是如何造成的?”
邢煙淡淡地問。
寧遠侯一頭霧水。
他沒吭聲。
“本宮出生時,懷王那時還是太子,不過十二歲。他曾來府上恭賀,恰巧見到邢云落水哭泣。”
“邢云說不想失去獨寵。懷王就許諾她一定夢想成真。于是,侯爺被莫須有的罪名打入大牢還意外受了傷,是懷王為你洗脫冤屈。”
“閆三一直都是懷王安插在侯爺身邊的人,閆三提議找個人算一卦,于是就有了克星之說。”
“侯爺和夫人擔心克星會影響家族,不顧親情將襁褓中的本宮送到鄉下,一去就是十六載。十六年來,無人問津,卻在本宮被強制嫁人時出現。”
“本宮當初也以為侯爺是顧念父女情深救本宮于水火,卻不想侯爺是想讓本宮死或者下地獄。”
邢煙平靜地說出這些,卻在寧遠侯的心里落下一顆不平靜的石子。
他長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邢煙。
“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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