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雙筷子被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周從顯面色冷如寒冰,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
“她是我院里的人。”
周從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訕訕地收了回來。
他知道自己這個堂弟如今雖然失了勢,但骨子里的傲氣和狠勁兒,卻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打了個哈哈,給自己找臺階下。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從顯你這么認真做什么。”
周從顯沒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對著姜時窈冷聲道。
“還愣著做什么?下去。”
“是,世子。”
姜時窈如蒙大赦,白著一張小臉,匆匆退了出去。
周從顯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周從昱的無恥。
當晚,院子的值守丫鬟是姜時窈。
周從昱提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敲開了他院子的門。
“從顯,白天是哥哥不對,不該拿你的丫頭開玩笑,這不,特地來給你賠罪了。”
他笑得一臉諂媚,將酒壇子放在了石桌上。
周從顯心中厭煩,只想讓他快點滾。
可他畢竟是長輩,是堂兄。
他只能耐著性子,陪他喝了幾杯。
姜時窈低著頭,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
周從顯皺了皺眉,卻也沒多想,只當是管事媽媽的臨時調派。
酒過三巡。
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股陌生的燥熱,從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模糊、重疊。
他猛地意識到——
酒里有藥!
而對面的周從昱,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得意的眼神看著他。
“從顯啊,你就是太端著了,男人嘛,何必為了一個丫頭傷了兄弟和氣。”
“今兒哥哥做主,讓你也嘗嘗這溫柔鄉的滋味。”
說著,他便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旁邊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姜時窈。
“小美人兒,別怕,先伺候好你家世子,再來伺候哥哥我!”
他淫笑著,便要將姜時窈往旁邊的耳房里拖。
“放開她!”
周從顯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那藥性極烈,燒得他理智全無,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
可看著她那雙盛滿了驚恐與淚水的杏眼,他心中那根名為“守護”的弦,被狠狠撥動了。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一腳踹在了周從昱的肚子上。
周從昱慘叫一聲,滾倒在地。
周從顯不再看他,一把抓住姜時窈冰冷的手腕,用盡最后的清明,將她帶離了這個骯臟的旋渦。
他將她拉進了自己的臥房。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也將外面所有的喧囂與陰謀,隔絕在外。
……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宿醉的昏沉,與藥性的余威,讓他動彈不得。
他緩緩睜開眼,對上那雙驚懼的杏眼。
他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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