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狗屁芝麻粒大點的小官,那個破牌子晃什么晃?”
“我姐夫一根手指頭,就能滅你滿門!”
胡盟主一肚子的委屈,這會兒沒處發泄,完全不將姚大猛手里的令牌當一回事兒。
還站在人堆里大放厥詞,甚至用胳膊推搡那些通判的手下,“都愣著做什么啊?過去拿人啊!”
“我讓那姓宋的欺負了,你們知不知道?”
“我姐夫白養活你們了是不是?”
宋文啟一臉冷笑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真的是,很多人如果孤家寡人,即便是貪贓枉法,一輩子也不會出事兒。
但就怕有家人,有豬隊友。
就拿眼前的通判來說,遇到他小舅子,可算是倒了血霉了
“你給老子閉嘴!”震驚之余,反應過來的通判,一巴掌直接抽到了對方的臉上。
“姐夫?”
胡盟主捂著臉,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姐夫。
“誰是你姐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別誣陷好官啊!”
“我乃是本州的通判,怎么可能與你這個下賤的打行盟主有任何的牽扯!”
“來人啊,給我抓起來!”
通判大人瞬間變了臉色,恨不得當場殺了自己這愚蠢的小舅子。
只是注定讓他繼續頭疼的事情發生了。
手下拿著水火棍和枷鎖,一臉為難地走了過來,“大人,抓誰啊?”
甚至還有個手下,小聲道,“大人,那令牌看著不像是假的?咱真抓啊?”
通判直接繃不住了,上前一人一巴掌,然后扭頭指著小舅子道,“給我把這個無法無天的打行的盟主給我抓起來!”
“趙三水,你他娘的瘋了不成?你不怕我姐抽你,你敢抓我!”這位打行盟主還沒反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通判。
而這位通判大人,直接喝道,“給我把嘴塞上!”
說完之后,前倨后恭地走到宋文啟面前,“哎呀,宋大人,您說你早點吧令牌拿出來不就沒事了嗎?您有什么需要本官幫忙的嗎?”
見到這位通判滿臉諂笑的模樣,大家一臉的鄙視的看著他。
人怎么可以沒有底線成這個樣子?
“呵呵。”宋文啟笑了笑,目光幽幽地看著眼前這位通判,“我要是早點將令牌拿出來,不就看不了這場鬧劇了嗎?也就無法知道,大人如此的剛正不阿,連手下有上千號人的打行盟主,都能說抓就抓。”
“是借了宋大人的虎威。”對方連連點頭。
見宋文啟臉上的笑容如此的玩味,連忙繼續道,“您放心,一會兒我把人帶走之后,立刻派遣人手,對這個狗屁打行發起逐步行動,保證不放跑一個人。”
如果宋文啟真的只是個小小的巡檢,他絕對不至于嚇成這樣。
他自問自己在官場經營這么多年,在官府里說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但宋文啟拿出按察使司的令牌,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自己一個小小的通判,在按察使司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別說宋文啟拿著按察使司的令牌,就算是個不起眼的小吏拿著這令牌,他也不敢得罪。
按察使司作為皇帝糾察天下的耳目,跟宦官還不一樣。
他們一旦選擇弄你,那可是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
“記住,我們做官的,吃的是皇糧,是要替陛下好好的愛護百姓的。如果我以后再在州城里聽說有什么胡盟主的打行人士作亂,我肯定是要上報按察使司的。”宋文啟淡淡的說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通判的冷汗直冒,心里狂罵。
說到底不還是爭風吃醋嗎?
搞這么大的陣仗干什么?
你個狗日的巡檢,竟然拿著按察使司的腰牌嚇唬人,你該死啊你!
但此時此刻,他哪里敢反駁半句。
見連堂堂的通判大人,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在場的眾人都嚇得不行,一眼不敢發,深怕宋文啟招商他們。
但在宋文啟眼里,他們都是浮云,看了一眼在場眾人,示意的給了卿卿姑娘一個眼神,準備離開。
“大人且慢!”一直沒有發機會的老鴇,忽然強顏歡笑的沖了過來。
卿卿姑娘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老鴇,心說她老人家又搞什么幺蛾子。
“今日,我們紅袖招沒有妥善的保護大人的安全,讓您受驚了。”老鴇笑瞇瞇的說道,見宋文啟沒有驅逐她的意思,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您一看就是那種正氣凜然的青天大老爺.....”
宋文啟看著失魂落魄,帶著小舅子逃命的通判大人,又看了一眼老鴇,直接打斷道,“有話說,有屁放,別整這些沒用的。”
“大人厲害!一眼就看出了老婆子有事。”老鴇也不惱,面對宋文啟的冷漠,依然笑臉道,“那我就直說了,卿卿姑娘能得到您的厚愛,跟您共處一室說些體己話,沒有什么。”
“可您手頭有按察使司的令牌,萬一進了閨房,到時候對您的清名不好不說,我們家卿卿再想主持四大才子盛會就難了.......”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宋文啟冷笑道,“你這老貨,膽子倒是不小,不敢得罪通判,卻敢得罪我。”
那老鴇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冤枉啊,老身為了您著想啊。”
宋文啟擺手道,“閉嘴!本官沒有閑情雅致聽你廢話,你要是擔心,就安排個地方,我只是與卿卿姑娘有舊,想要找個地方跟他說兩句話而已。”
宋文啟也知道,自己真的進了卿卿姑娘的閨房,那么等到今日之事發酵之后,她再想主持四大才子盛會,別人就要考慮她的立場問題了。
老鴇給宋文啟磕了個頭,然后笑著說道,“這個涼亭就很不錯,安靜優雅,說話不正好合適么?老婆子再給您準備些酒菜,把人都趕得遠遠的,不耽誤您的事兒可以嗎?”
老鴇子還有一層心思,那就是怕宋文啟進了閨房之后,直接做了好事。
這男人一旦做了好事,便有了情義,女人也容易死心塌地的。
宋文啟太優秀了,他真的擔心卿卿犯傻,毀了她多年的栽培。
“卿卿姑娘,你覺得如何?”
宋文啟沒有搭理老鴇,而是看向了卿卿姑娘。
“聽大人的便是。”卿卿姑娘回應道。
“那就在涼亭里吧。”宋文啟依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