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隊人馬急匆匆的走來,為首是一個頭戴烏紗帽,一臉兇狠的州官。
宋文啟瞇著眼睛,瞅了瞅對方的官袍,應該是州通判。
沂州是散州,是正兒八經的六品大員。
剛剛被釋放的老鴇一臉的絕望,尤其是見到大隊的人馬,闖進青樓到時候,更是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啊。”
看到這一幕的眾多公子哥,紛紛訝然道,“連通判都驚動了。據說這胡盟主,是通判大人的小舅子,這下子宋文啟踢到了鐵板了。”
剛才暗中通風報信的那個公子哥,得意一笑,“叫他一個外來戶狂,這位通判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而人群之中,另外一位公子哥,忍不住搖頭道,“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兩個人既然敢出手,就肯定有所倚仗。”
“有倚仗怎么了,他還能打得過通判去?”通風報信的公子哥一臉的不信。
那通判大人在眾人的拱衛下走到近前,邁著四方步,仿佛他就是州的天一般,高高在上的環視周圍,神色越發不悅。
“你們看,通判大人的眼里的怒氣,這宋文啟怕是要麻煩了。”大家伙小聲議論著,而卿卿姑娘臉色蒼白,神態越發的焦急,但從始至終她都站在宋文啟這一方,沒有退縮的意思。
這通判一出場,打行的胡盟主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這會兒宋文啟給他封閉的穴道的勁兒也過了,他踉蹌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對方面前,哭訴道,“通判大人,你可得給草民做主啊!”
“就是爭風吃醋的小事兒,他就把我打成了豬頭了我.....嗚嗚。”說著,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跟孩子一般哭了起來。
近距離看著自己小舅子的慘狀,通判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通判大人,他說謊,是他領著人,找這位宋大人的麻煩。”卿卿姑娘,深吸一口氣,高聲道。
老鴇子聽到他的話,臉色都變了。
在人群后面,連忙道,“你找死啊,這個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干娘,萬事講究個對錯,明明是胡盟主有錯在先,憑什么就能在通判大人面前顛倒黑白。通判大人,執法如山,十幾年從來沒有冤假錯案,萬一讓胡盟主給欺騙了,豈不是毀了一世英名。”
“閉嘴!巧令色。”通判忽然沉聲開口,對著宋文啟道,“宋巡檢,你是蘭陵的官,跑到沂州來作威作福,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見過通判大人。”宋文啟并未解釋,而是按照官場規矩,上前行禮。
對方高高在上,繼續道,“按理說,你對州里立下了不少的功勞,甚至連知州大人,都因為得到了圣上的嘉獎,我不該為難你。”
“可這位胡盟主,是咱們州里的一等一的良民,而是每年還給州里繳納不少賦稅,這等良善之人,卻被你打成這個樣子,你說改怎么辦?”
老鴇子壯著膽子,顫顫巍巍的上前,勉強地笑著,“大人,這里是紅袖招,我們家主人也是要面子的,您看冤家宜解不宜結,何不......”
“放肆!你一個老鴇子,也敢做起和事佬來了?本官是跟他有仇怨嗎?是他犯了我大乾的律法!”通判冷笑著說道,“敢在州里打人,無法無天,完全置我大乾律法于不顧。”
“我說是吧,宋巡檢。”
說完,他看向疼的呲牙咧嘴的小舅子,越發的心疼。
卿卿姑娘心里一沉,連忙拽著宋文啟的袖子,“宋大哥,別逞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但是事情完全沒有往她希望的方向發展。
宋文啟背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位通判。
“呵呵,剛才這位胡盟主要挾在下的時候,通判大人不出來講律法,這會兒他挨打了,你出來講律法了。通判大人,咱們州的律法,還是雙重標準呢。”
“你就不怕在下向上告你官賊勾結嗎?”
“你說什么?”
通判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笑的看著宋文啟。
“姓宋的,你太放肆了,這是通判大人,怎么可能跟賊人勾結!”
“你莫不是犯了事情,想要胡亂攀咬吧。”
有公子哥忍不住站出來,想要討好這位通判大人。
“呵呵,我倒是要聽聽,我明明是來抓你這個罪犯的,怎么成了跟賊人勾結了。”這位通判大人,伸手一揮,目光戲謔,“你最好說出個一二三來,不然本官不僅要治你青樓行兇之罪,還要治你誣告上官之罪。”
有些憐惜宋文啟詩才的人,不停地對宋文啟打眼色。
只是注定讓他們失望的是,宋文啟完全當做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