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紅袖招這些年做的破事,客人們本身就有所不滿,這會兒見到宋文啟主動站出來反抗,自然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跟著起哄。
龜公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怎么得罪了那么個主。
連忙當著宋文啟的面,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大爺,我錯了,咱們能否移步說話?”
“老子沒時間搭理你,有屁快放。”
“大爺不是想見花魁嗎?四十兩銀子,我來安排,還送您茶水。”龜公點頭哈腰道。
“才四十兩?”宋文啟嗤笑道,“剛才喝茶不是要一千兩嗎?”
“大爺,剛才我一時沖動,豬油蒙了心,您消消氣,別跟我這種賤人一般見識。”
“四十兩就四十兩吧,早干嘛去了?”宋文啟示意姚大猛拿錢。
雖然心疼得要死,但是想著多打聽點有用信息,然后趕緊回山下村,四十兩就四十兩吧。
“不過有件事情得跟大爺您說清楚。”龜公見宋文啟語氣緩和,連忙小心翼翼道,“您交了銀子,我這就去給您安排,但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我們家花魁,我就不敢做主了。”
宋文啟還沒說話,姚大猛已經把刀橫在了對面脖子上,“娘的,你是在耍我們玩是不是?”
“大爺別惱,大爺別惱啊,我們家花魁,經史子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然也不至于被定為今年大賽的主持,如今上趕著見她的人太多了,都想了解下大賽的內幕,很多人都早早的交錢了的。”
龜公見宋文啟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道,“我們家花魁卿卿姑娘,今天有一場曲宴,我可以給二位大爺安排座次,聽聽曲子,喝點茶水,每個人一兩銀子就行。”
“不過參加曲宴,您能否跟卿卿姑娘單獨聊一聊,就得看您自己本事了。”
宋文啟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來之前,白娘子給自己科普過。
這青樓里,想單獨跟姑娘見面聊天,甚至進一步,也是有很多前置條件的。
人家要篩選客戶。
這曲宴應該就是類似于這種篩選,要看客戶的實力和本事,純屬古代娛樂項目匱乏,給慣出來的臭毛病。
宋文啟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這樣也行,先看看你們家花魁是不是如同傳聞之中一般,財色雙絕。”
“大爺您放心,我們家卿卿姑娘,定然不會讓您失望而歸的。”
龜公見宋文啟松口,這才松了口氣。
這有錢人的錢,可不是那么好賺的。想到此處,龜公還略顯得意地看了一眼剛才那雜役,似乎再說,小樣看到沒?
這種復雜的客人,你伺候的了嗎?
“把錢給他。”
宋文啟示意姚大猛給錢。
姚大猛給了曲宴的錢,還專門給了五兩銀子的賞錢。
“二位大爺,請隨我來。”這龜公看到賞錢之后,對宋文啟的神色越發的諂媚。
開開心心的將宋文啟二人領到了后院。
這紅袖招占地面積不小,本身就是個六層高的木樓,后面還有好幾處單獨的小院。
說著,對方指著其中一個院落說道,“那就是卿卿姑娘的院子。”
屬于花魁的單獨院落不算大,有三間坐北朝南的小木屋,外圍是一圈圍墻。
院子里郁郁蔥蔥載滿了芭蕉、枇杷,在樹蔭下,擺放著一排排小桌。
在院子中央,還挖了池塘,里面引來了活水,水里有游魚,在荷花下面時不時的甩出幾個浪花。
在荷花的簇擁下,又一處涼亭,已經點燃了檀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此時這些小桌后面,已經坐滿了人。
龜公在桌子之間,找了一處沒人的位置,給宋文啟撲了錦墊,又招呼人端來了水果,“二位大爺,就在這落座吧,花魁馬上就來了。”
說著,還給宋文啟再次行禮。
“剛才是小人無禮,請貴人莫怪。”
宋文啟就好像是沒看到對方一樣,隨意擺手道,“行了,你走吧。”
龜公見對方沒有繼續怪罪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離去。
很快又有不少人進來,其中讀書人很多,都是穿金戴銀,這院子里的桌子很快便擺滿了。
沒過多久,小木屋之中的大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姑娘,懷里抱著笛子,一臉的笑容。
“這就是花魁?”
宋文啟瞅了一眼,忍不住搖頭。
“挺不錯了,義父,跟剛才在外面見的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啊。”
宋文啟白了他一眼,心想你是不知道,后世短視頻里,那些漂亮小姐姐有多俊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做花魁的,容貌和身段,在這個時代,確實都是頂級的。
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著紅色長裙,看起來就跟月宮的嫦娥一般,確實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多謝各位公子捧場,卿卿給大家問安了。”
說著,抱著懷里的笛子,給大家福身行禮。
“卿卿姑娘客氣了。”
“是啊,卿卿姑娘,這一次你主持四大才子選拔,肯定會名聲大震的。”
當下便有兩個相熟的貴客,熱情地跟對方打招呼,意圖顯示自己跟這位花魁關系親近。
“小女子只是主持,又不是真有多大的才華,二位公子就莫要取笑小妹了。”
這位花魁很是客氣的回饋了二位公子,然后笑著看向其他人,“今日似乎來了不少生面孔呢。”
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些都是成熟的韭菜了,會自己湊過來被青樓割。
你們新來的介紹介紹自己,以后青樓還知道,怎么收割你們。
“在下,趙俊生,見過卿卿姑娘。”
“原來是鹽城的案首,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