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就說點不晚的。”趙龍舉饒有興致的看著宋文啟手中之刀。
“哦?”宋文啟意味深長道,“那你說說。”
“不晚的話其實也簡單,大人親自登門稅監衙門,負荊請罪,送上好處,許諾利益。此時此刻的稅監,也怕您的,他肯定不會過于為難。”
“大人到時候何不等到隊伍出了蒙陰縣,進入州府之后,來個神兵天降,殺了這狗宦官!我就不信了,縣令死在任上沒人管,這狗日的稅監死在任上,就真的有人為他發聲。”
說著,趙龍舉的手有力地握著宋文啟手中的刀,“只是大人的名聲怕是要毀了。今日得脫,我便鼓動昔日的同窗好友,共同發文,聯合討伐您,說您阿諛奉承宦官,表面愛民如子,實乃卑鄙無恥之人。”
說著,趙龍舉起身,朝著宋文啟俯身下拜,“大人,龍舉知道您是好官,請您恕龍舉冒犯之罪。”
“起來。”宋文啟毫不猶豫地攙扶起趙龍舉。
翌日,宋文啟出現在稅監衙門前,稅監如臨大敵,瞬間圍了過來。
正在繳納賦稅的百姓,一個個放下手里的糧食,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都小心點,這狠人殺了咱們不少人呢。”
一群稅丁緊張地說著。
最近宋文啟時常在鄉野奔走,整個人曬得黝黑,加上此時穿著樸素,看起來就跟老農一樣。
他將一根根荊條背在后背上,很快后背便溢出血來。
這些稅丁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宋文啟想干什么,露出了得意猖狂之色。
更有甚者,想要拎著鞭子上前,卻被百姓們仇視的眼神制止了。
老百姓終究是知道誰是好人的。
甚至不少人嗚嗚地跪在地上,懇求宋文啟離開。
宋文啟不為所動。
就這樣,宋文啟在稅監大門前,站了整整一日,將宋文啟差點累壞了,額頭上不斷冒汗,好幾次差點暈厥過去。
稅監衙門的太監,看折磨人已經差不多了。
被震懾的老百姓,也越發的順從,這才滿意地打開大門,急匆匆地跑出來迎接。
稅監看宋文啟第一眼,就覺得眼前的漢子,身材挺直,眸子里閃爍著正氣。
再想起,這段時間宋文啟的手段和本事,立刻起了愛才之心。
親自上前,解開宋文啟后背的荊條,幫他換了一身衣裳,“你說你這是做什么?我若是再晚回來一些,你不是要將自己類似。”
太監身邊兒的跟班,也不由得贊嘆,“干爹,這宋文啟雖然前些日子得罪了咱們,但說到底,真的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見過公公,宋文啟今日為負荊請罪而來。身后的牛車上,是下官準備的謝禮,希望大人能夠饒恕文啟和文啟的家人。”
雖然是來演戲,但是宋文啟盡可能的逼真。
“小卓子,小鄧子,速速去準備酒宴。”稅監太監開口喊道。
“文啟啊,雜家不怪你!”稅監太監親近的攬著宋文啟的胳膊,往稅監衙門走去,溫聲道,“手下人做事粗糙,惹出民亂,甚至狗膽包天的沖擊縣衙,他們該死。”
“我甚至還要感激你,替我除了手底下這幫做事不干凈的狗腿子。”
“密信我都寫好了,你看,我從始至終,可沒有提你一嘴的不好,甚至還在上面夸贊你呢。”
在進入稅監衙門正堂之后,這位稅監太監,甚至還拿出一封上奏朝廷的密信,遞給了宋文啟。
宋文啟見上面墨跡未干,如何不知道對方的心思,但依然連忙大禮參拜,“謝過公公。”
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張五千兩的銀票,塞了過去。
那稅監太監見狀,眼珠子都直了,連忙道,“文啟,你有心了。”
說著,趕忙搶過銀票,絲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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