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啟面無表情的聽著,而后忽然冷笑一聲道,“一介書生,也敢妄議朝政,我看你真的是讀書讀昏了頭了。”
趙龍舉聞,一臉的難以置信,連忙道,“大人,我在來的路上,剛剛聽說您挫敗了稅監的陰謀,您現在跟他們已經是生死仇敵.....”
宋文啟冷笑道,“放屁的生死仇敵,某萬事都是奉命而為,有什么事情,自然有上官頂著,關我鳥事。大猛,還愣著做什么,趕人。”
“是!”姚大猛上前用鞭子直接抽打趙龍舉胯下馬匹。
馬匹吃痛,立刻做出奔馳的姿態。
馬背上的趙龍舉,憤憤道,“宋文啟,是某小覷了你,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愛民如子,原來你也是欺世盜名之輩。”
“你不就是怕得罪閹狗嗎?吾趙龍舉的一腔熱血可不怕!我的那些同窗也不怕!”說著,一晃手中的韁繩道,“你等著,看我等如何石破天驚便是!”
宋文啟眉頭一皺,心想這些書生,腦瓜子一熱,沒準還真的要干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當下看了眼姚大猛道,“大猛,此人怕是跟劫持官府糧草的賊人有勾結,速速抓起來審問一二。”
“宋文啟,我日你仙人!”正準備離開的趙龍舉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姚大猛用繩套給從馬上套了下來,旋即對著宋文啟破口大罵。
姚大猛怒急,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擦完屁股還沒舍得扔的草紙,塞進了趙龍舉的嘴里。
一股惡臭襲來,險些沒嗆死趙龍舉。
趙龍舉正翻著白眼,姚大猛的大嘴巴又抽了過來。
宋文啟瞪了他一眼,“即便是有罪,也不可濫用私刑,帶下去吧。”
遠處幾個剛才沒敢湊過來的書生,見狀被騎著馬,扭頭就跑。
宋文啟咧嘴笑了笑,將姚大猛召喚到跟前,低語了幾句。
瞬間一群書生便被攆得雞飛狗跳起來。
等到夜色降臨,一處廢棄的城隍廟內,一群狼狽不堪的書生,正在憤憤不平的咒罵著宋文啟。
“這天下的狗官,自然是官官相護的,趙龍舉這家伙識人不明,還害的我等跟著一起受苦。”
“他自己被抓起來倒是無所謂,可關鍵是壞了我等的大事該怎么辦?”
“如何壞的了?官府做事情慢慢吞吞,等到他們知道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要我說,咱們現在就該馬不停蹄,殺向稅監衙門,讓那狗太監,知道知道我們讀書人的厲害。”
“你且住,趙龍舉在咱們這些人中,算是本事比較厲害的,尚且在那姚大猛近前走不到一個回合,我們這點本事,真的能行嗎?”
“可總不能看著百姓受苦,如此如何對得起圣人的教誨呢?”
“都別吵吵,要不要聽聽我的主意。咱們是讀書人,讀書人做事情要動腦子。既然這些狗太監,欺負老百姓,咱們何不發動百姓,直接發起民亂?”
“一旦鬧起民亂,到時候就容易被定義為反賊,到時候我等該如何收場啊。”
這群書生壓根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視之中。
陰暗處,兩個隸屬于金陵的探子,不住的冷笑,低聲道,“現在的讀書人,真的是差勁了許多。”
“這要是在金陵,早就拎刀子剁了那群閹狗了。”
“對了,宋文啟那邊兒不用看著嗎?”
“有啥好看的?這位爺滿腦子都是賺錢,連出門做生意,都能讓他在山賊身上撈一筆油水出來,這種人能真心得罪閹黨?”
“想都不用想,今天兄弟們傳來消息,趙龍舉都被抓起來了。估計人家的隊伍,用不了多久就去州府買奴仆去了。”
只是這些探子不知道的是,此時宋文啟的隊伍之中,也在爆發著激烈的討論。
“干爹,別猶豫了,連趙龍舉他們這種文弱書生,都有幾分膽氣,咱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孩兒跟您上山做賊。”
“對啊,咱們若是做了山賊,肯定比那勞什子總寨好。”
“干死這群狗日的閹狗,他們欺負老百姓太太過分了。”
人群之中,急匆匆趕過來與宋文啟先行匯合的宋文強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拼命的拽李善德的袖子。
只是讓他也沒有想到的是,李善德沉吟了半晌,竟然也點點頭,“確實該給老百姓出口氣惡氣!”
“一群糊涂蟲!”
就在李善德都表達了態度,讓宋文強等人焦急萬分的時候,忽然宋文啟開口了。
“文啟,莫非你真的怕了?”李善德震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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