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宋云疾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被捆得跟麻花一樣的漢子,“這人是什么來歷?”
“是濰水水上漂的當家人。”隨行的兄弟們開口道。
姚大猛眉頭一皺,“怎么還扯上水賊了?”
百姓們日子過得艱難,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邪路,有幾個流民湊在一起,跑到山頭占山為王的。
自然也有跑到水面上干水賊的。
水上漂是諸多水面上實力不大不小的一支,盤踞在濰河上游,因為其手下駕船速度快而聞名。
水上漂的水賊加起來,也就三四百人,平日里不敢登岸劫掠,基本上靠在水中捕魚為生,偶爾劫掠一下水上的船隊。
之前他們日子過得艱難的時候,還會客串漕運的腳夫。
所以姚大猛他們,怎么也想不通這些人怎么跟大山里的山賊扯上了關系。
“咱們堵死了陸地上的商道,他們感覺到了商機,就跟大山里的那個狗屁總寨做生意,但是咱們玉皇廟是可以威脅水路的,所以在做生意之前,肯定是想先搞死我們。”
“而且這些水賊跟山里的山賊不一樣,因為他們可以捕魚對外發賣,所以在地面上也有不少平日里跟他們勾結的細作。”
聽到這里,姚大猛一肚子火,“我說這老爺嶺怎么忽然冒出來這么多人,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還有一點,比較奇葩,就是他們的魚有的時候捕獵太多,賣不出去,他們想順手得了我們的冰塊生意,用來存儲賣不出去的魚。”
“哎呦,耆戶長您這么一說,可真對上了,剛才那地窖咱們兄弟進去了,說里面有一股濃郁的魚腥味。”
“怪不得咱們派出那么多斥候偵查,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原來這地窖,就是之前這些水賊藏魚的地方啊。”
畢竟就算是宋云疾他們本事再強,也不可能逆轉時空,去知道老爺嶺之前的事情。
“這群水賊經常在水面上跑,遠遠地就能看到咱們山下村的情況,知道咱們的人員有調動,所以動手也就大膽一些。”
“他們還發動了對咱們山下村的襲擊呢!”說到這里,宋文強惡狠狠的踹了對方一腳。
“什么?”姚大猛震驚道,“村里沒啥事吧?”
要知道,山下村可是大家伙的家,宋文啟攢下的不少家業,都是存放在山下村的。
大家的家人也都在。
如果老窩出事兒了,就算是得到再多的山頭也沒什么用。
“咱們都敢正大光明地出村子,怎么可能辦不了些許水賊?”宋文強說道,“道長會閉氣,發現這群人圖謀不軌,就早早的躲在水下,把他們的船給敲了,并且通知了你那群在蝎子山修行的師兄弟,直接將他們堵在了岸邊。”
“對了,耆戶長家二公子和三公子也立下不小的功勞,出事之前,他們兒童團在河邊兒抓蝗蟲卵,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
“萬幸萬幸!”姚大猛拍著胸口,疑惑地說道,“誰能想到,二公子和三公子,在這般年紀,就能為村子里做事了呢?”
“是啊,起初村里人都以為二位公子是為了找人陪他們一起玩耍,誰也沒想到這一次他們救了幾乎所有人。”宋云疾提起宋文啟家的老二和老三,也是一臉的感慨和贊美。
這群小娃娃每天在河邊兒挖蝗蟲,確實起到了很好的監視作用。
“這還不是咱們家耆戶長培養的好!”雖然被宋文啟訓斥,但姚大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跟著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贊美道。
宋文啟也欣慰地笑了。
這次最讓他開心的,莫過于水賊想要偷襲村子,卻被老二和老三他們發現,并且一邊兒派人聯絡自己,還派人找到了道長。
而且當得知有水賊來偷襲,不僅道長領著人來幫忙,就連村子里的幫工們,也主動拿起武器,對著想要上岸的水賊一頓亂揍。
這說明宋文啟在山下村的深耕已經開花結果,村民們面對賊寇,不再是之前那般一味的恐懼,有了拿起武器保護自己利益的決心。
尤其是宋文啟身上有了皇權庇佑這一層神秘色彩的情況下。
有位偉大的先哲曾經說過,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是不可戰勝的。
這一次在鄉勇和守夜人的主力都不在的情況下,村里的鄉親們竟然取得了光輝的勝利。
這讓鄉親們知曉,所謂的賊寇并不可怕。
以前賊寇還能欺負一下村里人,但是一場場戰斗無疑增加了所有人的信心。
就連其他村子的人,因為在山下村做工等諸多原因,也開始有勇氣去面對。
這個結果,對于宋文啟來說,比拿下一座座山頭,還值得讓他開心。
“不過確實挺匪夷所思的,這群賊寇看起來呆呆傻傻的,竟然布置起套路來,一環一環的。”姚大猛死死地盯著那些賊寇,“起碼我想不出這些事兒來。”
“有心思的,肯定不是這蠢貨,他一個打魚兼劫道的,能有多大本事?還記得之前在五彩山跑的那個家伙嗎?”宋文啟問道。
“我記得,據說是總寨的使者跑了。”姚大猛說道。
“對,經過小芳的情報,此人就是秦家二郎,現在專門給山賊效力,找我們麻煩,這一次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宋文啟說道,“這群山賊也認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