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會牽連很多人,自己的家人、鎮長,乃是縣令。
縣令雖然很有手腕,但是在世家聯手面前,很有可能真的不夠看。
尤其是縣令現在受山賊勢大的壓力影響,需要清掃商道,壓縮山賊的生存空間。
萬一惹惱了這些世家,沒準縣令都得跟他前任一樣,死在大山之中。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蕭把總,吃定了宋文啟。
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
道長意味深長地審視著宋文啟,而那邊兒蕭把總的眼神也越發的得意。
“如何,宋耆戶長,你現在可冷靜了一些?咱們能否好好聊聊了?”
蕭把總一副老子勝券在握,你該乖乖認輸了樣子,“我不知道,你一個鄉下的土財主,如何利用一群屁都不是的潰兵,配合衙門連續攻克兩座大山的。”
“但是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除非你能有膽子謀反!”
“對了,說到這里,我還想提醒耆戶長一句,你這個沒品沒級的小官,若是縣令不死保你,也是可以輕易擼掉的。”
“的確。”宋文啟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官不與世家斗,這幾乎是所有人不得不遵從的信條。
有些事情,是沒法講道理的。
人家姓蕭,要是逼急了,顛倒黑白,找那些狗官與他一起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顛倒黑白。
到時候,他宋文啟不僅不是剿滅山賊有功的功臣,還有可能淪為反賊之流。
“我們也不想鬧得太僵,所以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按照我剛才的要求去做,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說到這里,蕭把總忽然一拍腦袋,“你看看我這記性,我怎么把你手底下的蝎子酒給忘了,那可是好東西!”
“宋耆戶長,你聽好了,把甲胄和床子弩還給我,錢財賠給我,然后以后蝎子酒只能賣給我,我就送你一樁富貴如何?”
宋文啟白了對方一眼,“什么玩意,在老子家狺狺狂吠,說完了,就趕緊滾吧!”
“別逼我動手!”
宋文啟的直白,讓對方直接破防,語氣冰冷道,“給你臉了,叫你一句耆戶長,不給你臉,你就是個賤民。老子隨手就能捏死你!”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直接派兵,以山下村勾結山賊為由,滅了你們村子!”
宋文啟的火氣徹底上來了,馬東更是下意識地要抽刀。
而老道長則一臉玩味地在宋文啟耳邊輕聲呢喃了兩句。
宋文啟眼前一亮,旋即起身道,“滅了我們山下村?蕭把總好大的口氣,但是你自詡情報充足,可有一件大事,似乎并不清楚?”
“這件事,可關乎著你的身家性命。”
“什么事?”蕭把總皺了皺眉頭,但旋即認為宋文啟故弄玄虛,一臉的不屑。
“什么事?老道奉圣命修筑金雞觀,山下村大量村民在替老道修筑廟宇,你眼前的更是老道的弟子,你說什么事?”
道長直接將一張明黃色的圣旨扔在了桌子上,“你們趕緊屠了山下村吧,正好老道不想修這個狗屁金雞觀了!”
“什么?”
宋文啟大吃一驚,這金雞觀竟然是奉圣旨修的?
“不是,道長,您剛才跟我耳語,讓我復述您的話,說嚇唬嚇唬他,不是真嚇唬他,而是有這東西啊!”
“您有這寶貝,早點拿出來啊,讓我多費那么多口舌干啥?”
一邊兒的蕭把總更是臉色狂變,下意識地要起身跪在地上。
偽造圣旨,那是要誅九族的,除非眼前的老道有大病,才會拿將圣旨忽悠人。
所以既然這老道拿出圣旨來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該死,這窮鄉僻壤的破地方,怎么隨便拉出來一個老道,就有皇帝的圣旨?有圣旨也就算了,那么金貴的人,怎么會跟宋文啟這種鄉巴佬有聯系?”
“還是弟子?”
見到圣旨,馬東等人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瞪大了眼睛,一雙手死死地握著刀柄,更加又勁兒了。
心中暗道:狗日的,這圣旨都出來了,你還狂什么呢?
而蕭把總的家丁們則一個個面露驚恐,腳步踟躕不前,有人甚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大家都覺得,這輩子給蕭把總做家丁,多半是投錯了胎。
蕭把總自己的心瞬間亂套了。
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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