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在附近扯了幾把粗壯的樹枝,又找了些韌性好的長草,手腳麻利地編成了一個簡陋但結實的大掃把。
她把掃把遞給賀瑾。
從斜挎包拿出一塊布當口罩用
自已則從包里掏出兩個早上裝窩頭用的舊布袋。
把包交給賀瑾,她拎回掃把,對賀瑾說:“你就在邊上玩,別離我太遠,也別太近,吃灰。”
“我也一起。”小瑾趕緊說。
王小小指著布條做的口罩:“布條沒有來,水泥灰對人的身體不好,乖,離遠一點。”
王小小就走到水泥廠后門外那片公共區域,那里鋪著一層散出來的水泥灰。
她掄起掃把,開始認真地掃地。
她掃得很大聲,動作幅度也大,毫不避諱。揚起的水泥灰讓她瞇起了眼,但她還是吭哧吭哧地把那些散落的水泥粉掃到一起,聚成一小堆。
有人大概是被掃地的聲音吸引,看到那倆軍裝小孩,只不過女孩正在那吭哧吭哧地掃地。
他皺了皺眉,吼了一嗓子:“喂!那小女娃!你在那兒瞎折騰啥呢?吃一肚子灰!”
王小小停下手,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立刻留下了一道灰印子。
她理直氣壯:“同志,這地上太臟了,風一吹全是灰,我掃干凈點,大家走路都清爽!”
她這話說得聲音響亮,理由聽起來無比正當,愛護環境衛生嘛!
那人被她這回答噎了一下,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他嘟囔了一句“瞎積極……”。
王小小心里暗笑,手上更不停了。
她迅速將掃成堆的水泥灰裝進早上裝窩頭用的舊布袋里,兩個袋子都裝了大半滿。
她系好袋口,又把掃把拆開,樹枝扔遠,還特意把掃過的地方用腳底板蹭了蹭,顯得更平整些。
“走了,小瑾!”
賀瑾全程看著他姐的操作,眼睛瞪得圓圓的。
直到騎上車離開,他才無比佩服地說:“姐,你可真行!你就那么掃,他都沒話說!”
王小小哼了一聲,教育道:“記住了,小瑾。只要你自已不覺得是在干壞事,理直氣壯,做的事又占著一點點‘理’,別人很多時候就拿你沒辦法。咱們沒進他廠門,沒拿他庫房里的東西,掃的是公共地帶沒人要的灰,誰來了也說不著咱啥!”
“嗯!記住了!”賀瑾用力點頭,覺得今天又跟姐姐學到了一招。
王小小看著表,5點了。順路去了供銷社,才發現,下班的人把不好的菜葉都買走了。
明天去屠宰場看看。
回到家里,炒了辣白菜炒肉,和小瑾隨便對付一口。
剛吃完飯,停電了,這時候才知道電這種東西,屬于神經病,兩人只有手電筒。
“姐,回去我在做一個手搖發電機燈。”
王小小點頭:“材料我去弄回來,不許要你實驗室的材料,公私要分明。”
賀瑾:“姐,材料家里就有,放心吧!”
“既然沒有電,早點睡吧!”
今夜稍微做了防御,王小小睡覺安穩了點。
次日凌晨五點,他們倆起床去了,屠宰場。
排隊的人真多。
等了一個小時才到他們,這里是不要票的福利。
豬血一人可以買一斤,一毛錢。
骨頭一人可以買2斤,一毛五分錢。
王小小和賀瑾買了下來,趕緊騎車回家。
王小小來不及做窩窩頭,直接煮了面條,吃面條的時間。
王小小用鋁飯盒蒸米飯,米上放了一些香腸。
吃完面條,米飯快蒸熟了,王小小在打了一個雞蛋在香腸上,上層飯盒,放了一些泡菜,小瑾的中午飯菜就做好了。
有蛋有肉有菜,還有大米飯,很好的一餐了。
賀瑾皺著眉:“姐,為什么來市里后,你專門給我做米飯吃。”
王小小看了他一眼:“因為我們是二科的學員,每個月生活補助有錢有票,雖然票只是正式的一半,但是我們是技術學員,即使是學員,隱形福利比得上副連長了。
你現在大量用腦,要好好補補,在家屬院,紅紅花花在,專給你一個人吃大米飯,后媽看到會鬧不公平,這就是一起住的麻煩。
后媽的津貼和票全部在我手上,紅紅花花吃喝上是完全夠吃一半粗糧和一半細糧。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在市里,一周兩天,沒有必要你要節約。”
賀瑾還是皺眉:“夠你吃細糧嗎?”
王小小望天:“不夠,我一天的食量夠你吃四五天的大米了,加上我如果吃細糧,生活補助到手,十天后,我們兩人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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