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他抬進來!”
    侍衛魚貫而入。
    不久,香雪也渾身濕噠噠地回到了東宮。
    手臂上受了傷口。
    “怎么回事?”
    林棠棠親自給香雪包扎傷口,眉心蹙起。
    陶府的侍衛武力值怎么這么高?
    當時東送去取陶知荷包時,一切都很順利。
    沒想南立與香雪去了,都受傷而歸。
    “姑娘,陶知起疑了。”
    香雪接過林棠棠遞過來的水杯,大飲了一口,“我們剛進入到屋子,他便派人放火了。
    后來還是小禾機警,讓我與讓我與他們分開跑,我去陶尚書的院子里將陶尚書吸引過來,而小禾與南立則在他們面前上演了一樁苦肉計。”
    她放下水杯,“今日陶府的侍衛傾巢出動,武器輪番上演,我與南立情急之下跳入護城河,借著水流的掩護,才堪堪逃過追捕。”
    “放火?武器?”
    “是的,火勢很大,將那個院子里的東西全部燒毀了。
    至于那武器,他們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個圓形的發射器,一次可以射出幾十枚銀針,那些銀針上都淬了毒,幸好我們按照姑娘的吩咐,在去陶府之前,服用了解毒丸。”
    香雪回憶起她在暗巷接應南立時的情形。
    幾十枚銀針鋪面而來,擦著頭頂而過,若不是兩人應對及時,只怕身上的傷,還要再添幾道。
    “我知道了。”
    林棠棠覺得喉嚨有些發干。
    她靠在軒窗的小塌上,微微出神。
    今日這一趟,可以明確的是,陶知對德妃見不得光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算兄妹關系再好,誰會在一個屋子里放滿妹妹的畫像?還對外宣稱,放的是自己妻子的遺物?
    只怕,陶知心中真正屬意的妻子,是德妃吧。
    這事若是捅到外面,陶府將遭受重創。
    本來哥哥與妹妹之間,便是禁忌;
    德妃是皇帝的妃子,被臣子覬覦,更是大逆不道。
    可那些東西,被陶知一把火全燒了。
    陶知看起來溫潤,實則殺伐果斷。
    那屋子里的東西,在他心中有極重的地位,可,他說毀就毀。
    還有那武器,她以前在北境的時候見過。
    現在居然在陶府出現了。
    林棠棠大腦飛速地運轉。
    隨著調查的深入,陶府的不同尋常之處,越發彰顯。
    德妃、五皇子,橫山,北境……一副初具輪廓的畫像,在林棠棠腦海中呈現。
    唯一她還沒有想通的地方,便是德妃與南靖國大皇子,究竟是什么關系?
    眼下,去康城的人還未歸來,線索不夠完善,只能先以陶知、五皇子的關系作為切入點。
    此前,五皇子屢次陷害,皇家佛寺一事,南境國使臣接風宴一事,如芒在背。
    他們使的奸計,計計要命;
    現在,也輪到自己出招了。
    林棠棠連夜寫了一張字條,讓她交給寶珠郡主,約明日一早,茶樓相見。
    剛寫完字條,就見長公主滿臉焦急地進來了。
    “棠棠,南立怎么樣了?”
    “阿姐,你怎么剛回去又到來了?”
    林棠棠笑了笑,“既然阿姐這般關心他,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南立剛回來,她便派人去長公主報信,還特地將南立的傷勢說得嚴重些。
    本以為長公主最快也要到明日才來,不想現在就來了。
    “棠棠,你說什么呢?誰,誰關心他了,我不過是看在以前他照顧我的份上,過來看看罷了……”
    長公主嘴上這樣說著,可是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帷帳那邊瞥去。
    “是嗎?那南立就太可憐了。”
    林棠棠嘆了一口氣,“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真是可憐。”
    “棠棠!”
    長公主哪里不知道林棠棠是在策她,她-->>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林棠棠一下,“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
    “好啦,阿姐,我不跟你開玩笑了。”
    林棠棠斂了斂神,“南立剛包扎不久,現在人還虛弱著。阿姐,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