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睡了他。”齊玉柔倒是很坦然,笑得玩世不恭,“前些日子天師游歷歸來,說余塘乃天命神授。估摸著有大機緣。也巧,他找上門來,說心儀我。”
齊玉柔沒給謝流煙說余塘是重生的。
古人不信重生,齊玉柔和謝流煙信。
這個機緣,不能告訴謝流煙,閨蜜撬墻腳的梗,她在現代見多了。
“天師既然這么說了,那必然是皇帝命。”謝流煙興奮地說,“雨辰,你可千萬抓牢!這古代,女人想出頭太難了。原先看那些小說,什么穿越之后做女帝,什么二圣臨朝,都騙人的。”
“就算千年后,站在金字塔頂的女人有幾個?”齊玉柔嗤笑道,“我要早早投資一個潛力股。”
“余二公子看著不如顧硯辭,活兒好嗎?”
“他是武將,你說呢?”
“難不成他是聊齋里的五通神四郎?”
兩人笑得放肆,毫無形象,完全沒有相府千金、國公府閨秀該有的閨儀,語間盡是猥瑣、虎狼之辭。
謝流煙羨慕齊玉柔,她出生時也滿室霞光,卻沒有天師上門理她。
她是國公府千金,卻是個破落戶,而齊會有實權,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青鳶,你是我唯一的好友。”齊玉柔說,“我們姐妹一定要齊心協力,不能被古人截胡氣運。”
“我什么時候背叛過你?”謝流煙三指朝天,說道,“前世今生,我都是你最鋒利的刀!”
齊玉柔被人攙扶著出了寧國公府的大門,望著盛京蔚藍的天空,唇角扯出一個得意的微笑。
“我,潘雨辰,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想恁死的人,就沒有恁不死的!”
前世,她叫潘雨辰,來自二零五零年。
那一年,高中母校校慶,她與死黨李青鳶、魏清歡、許知意都參加了。
“逆水門”四大校園女超(霸)雄(凌),畢業十二年后再聚首。
她是大姐頭,那三位是她死忠。
四人勉強混個立足,只不過潘雨辰和李青鳶還未成家,另外兩人頂不住家里的催婚,都嫁了,日子過得一地雞毛。
校慶那天,一輛接一輛的豪車進了校園。
其中還有一輛軍方轎車,市里派了許多特警,像松柏一樣守在車旁。
車上下來兩人,男的身著高定西裝,是小說里久盛不衰的霸道總裁般的大人物。
而他身邊微笑著的嬌小玲瓏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潘雨辰的同班同學謝安安。
市領導、教育部門領導、校領導全部上去巴結,前呼后擁。
十八歲高中畢業,如今過去一紀的時光,人生已經天差地別。
潘雨辰雙拳握緊,瘋狂地嫉妒。
班長興高采烈地說:“謝安安現在是科學院最年輕的院士,看見她身邊那個男人吧,那是荊都特首……”
潘雨辰很想刀了班長。
人家混得好,關你屁事?連和人家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你瞎激動什么?
李青鳶、魏清歡、許知意,也嫉妒得發狂。
李青鳶盯著謝安安的老公,又嫉妒又熱切。老娘至今連個像樣的男朋友都找不到,憑什么謝安安卻嫁得這樣好?
走上社會,她蠅營狗茍,每日都在修煉《面試十八式》《馬屁三十六招》,手機滿屏都是砍一刀網購平臺、外賣點餐app。
而謝安安,去奢侈品一條街那種地方,張口就是“符合尺碼的全打包”!
嫉妒,像火山一樣噴發。
晚宴后,謝安安接受老班主任的邀請,來到班級里,與昔日班主任、同學敘舊,未帶保鏢,也未帶助理。平易近人,班主任激動得熱淚盈眶。
潘雨辰四人知道,機會來了。
熱情至極地帶謝安安去看當年母校的萃湖。
走到一個僻靜處,李青鳶看著謝安安手腕上的鐲子,碧綠清透,似有霞光氤氳,羨慕地問道:“安安,這鐲子很貴吧?”
謝安安笑著說:“這是我家先生送我的,是國際實驗室剛剛研發出來的黑科技,有特殊功能。倒是有價無市。”
四人嫉妒到瘋,潘雨辰忽然從肩膀上把圍巾扯下來,猛地勒住謝安安,猙獰地說:“比我過得好?比我嫁得好?比我成就高?叫你嘚瑟……去死吧!”
李青鳶也早就紅了眼,撲上去,死死地捂住謝安安的口鼻。
魏清歡,許知意,一個按住謝安安雙臂,一個按住她雙腿。
謝安安任憑怎么想,都沒料想老同學會下手害她。
掙扎了一會兒,窒息而死。
李青鳶把謝安安的鐲子、值錢的首飾、包里的錢,都扒下來,小聲說:“快,把她丟入水井……”
四人把謝安安丟進不遠處的雨水井,建立攻守同盟,互相約定,誰都不許出賣彼此。
可是,攻守同盟沒用,天眼系統很快鎖定四人,潘雨辰駕著自己的二手代步車,載著四人不顧一切地逃離。
慌不擇路,與一輛大貨車迎面相撞。
小轎車劇烈滑行,撞向路邊防護欄,潘雨辰膽汁急劇上涌。
在四人身體碎裂死亡的那一刻,謝安安的玉鐲碎掉,迸射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生了,生了,是個千金,滿室霞光,小姐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在一陣歡呼中,潘雨辰胎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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