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殺,三十杖,打得齊玉柔里子面子都沒了。
從長公主府回去,她在馬車上一路陰沉不語,眉眼里全是戾氣,春花嚇得不敢出聲。
一回相府,齊玉柔大發雷霆,砸了許多碗碟茶盞。
陶心儀立即過來勸說。
“謝歲穗,她栽贓我,一定是她,肯定是她!”
“不是說玉瑤害了大妹妹么?”
“齊玉瑤就是個蠢貨,栽贓不成還打草驚蛇,被人倒打一耙,把我都連累了。”
齊玉柔咬牙切齒地說,“雖然我沒看見謝星朗,但一定是他在暗處下的手。朱顏說謝星朗最寵謝歲穗,他在報復相府。”
在長公主府,齊玉柔給了朱顏一個鐲子,說兄長齊子瑞喜歡她,她替兄長聘下一個嫂子。
朱顏又驚又喜,紅著臉收下了木盒。
齊玉柔趁機把一封信給她,說這是京中浪蕩子寫的情書,叫朱顏幫著放在謝歲穗的閨房里。
朱顏問都不問就接了……
誰知道后來又發生平陽郡主救兄長一事!
她吩咐春花:“你想辦法給朱顏說一聲,就說,我認定的嫂子就是她,叫她放心。”
春花帶了她的口信,立即出府。
陶心儀問道:“你真打算讓朱顏嫁給三弟?”
“嗤,她也配?一條狗而已!”齊玉柔說道,“要徹底鏟平謝歲穗,就必須把她的依仗都扳倒。我們需要朱顏這個內應。”
“萬一朱顏當真怎么辦?”
“兩府一向不睦,她又沒有親爹親娘做主,只消我哥一句看不上她,她就顏面盡失。”
“妙!”
齊玉柔看著一臉八卦的陶心儀,忽然露出笑臉:“嫂嫂,二哥哥倒是年歲不小,該說親了!”
“他沉溺賭坊,誰肯嫁他?”
“寧國公府嫡長女謝流煙!你放心,她是我摯友,她必定答應。”齊玉柔笑著說,“寧國公若站出來揭發謝飛通敵叛國,你說……”
陶心儀大笑:“那將軍府必倒!”
余塘說謝飛最近會死,原因卻說不清楚,齊玉柔有些不放心,她要親自動手,給將軍府加一把。
萬一前世里就是她動手的呢?如果她不動手,軌跡變了怎么辦?
陶心儀說:“流煙小姐不是說她二十歲之前不議親嗎?”
“你放心,她會同意的。請嫂嫂出面,替二哥求娶謝流煙,你就給告訴國公夫人,相府會幫助他們再襲爵一代。”
寧國公,名謝楚生。是謝飛的父親,謝星暉的親祖父。
謝流煙,寧國公二房的嫡長女,謝歲穗的堂姐。
謝家,祖上是開國功臣,被封為寧國公。
只不過,一代梟雄,二代英雄,三代狗熊,到了謝飛的父親謝楚生,只剩下熊了。
朝廷已經下旨,爵位到謝楚生這一代止。
寧國公百般不甘,哪怕再襲一代也極好啊。
謝飛的母親是謝楚生的原配,懷著謝飛時,寧國公與表妹沈氏搞在一起,把謝飛母親活活氣死。
謝楚生扶正沈氏,又生兩子兩女。沈氏長子謝川妄娶了沈氏娘家侄女沈月如,人稱小沈氏,寧國公府徹底成了沈氏的天下。
謝飛十二歲上戰場,一戰成名,十五歲就成了令北炎國聞風喪膽的戰神,那時候謝飛就從寧國公府搬出來,自立府門。
將軍府與寧國公府,早就形同陌路……
齊玉柔想利用寧國公、老沈氏,以幫助其再襲爵一代為誘餌,讓謝楚生誣陷自己的長子謝飛通敵叛國。
通敵信件給朱顏了,通敵證物,相府都給寧國公準備好了。
齊玉柔和陶心儀到了寧國公府,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告訴小沈氏,如果兩家結親,齊相會幫助寧國公府再襲爵一代。
“流煙小姐與二弟年歲相當,門第匹配,且謝小姐與我家大妹妹還是摯友,這門親事再好不過。”
陶心儀說得天花亂墜。
聽到自己男人可以襲爵,小沈氏大喜。
陶心儀與小沈氏洽談的時候,齊玉柔去找謝流煙說悄悄話。
謝流煙趕緊迎接,把院子里的下人都趕出去,兩人在屋里密談。
“雨辰,你受著傷怎么親自來了?”謝流煙道,“又是謝歲穗那賤人害你?”
齊玉柔惱怒地說:“那賤人仗著駱笙那個悍婦竟然與相府斷親了,別看她裝得無辜,我知道就是她害我。”
“天師不是說將軍府必滅門嗎?謝歲穗定然不會有好結局。”
“我想送她一把,讓將軍府早早地完蛋。”
“你想怎么辦?”
“青鳶,要你人設崩一崩了!你先同意與齊子瑜定親,我讓我爹幫助國公府周旋襲爵,這樣你祖父定會舍棄長房。”
“行,不就是演戲嘛,包在我身上。”
兩人密謀怎么陷害將軍府“通敵”。
說完害人的事,謝流煙擠眉弄眼地說:“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你與余塘……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