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瑜死盯著她,將軍府的人都講信譽,她,不會胡說八道吧?
他被狠打一頓,還拿出來三百兩銀票,印信都押在她那里,她敢反悔,回頭弄死她!
“你盡管放心大膽講實話,本官問案,不論身份,只斷是非。”江無恙道。
謝歲穗哇的一聲哭出來,把駱笙剛給自己手上和頭上包扎的布條解開,給江無恙看傷口。
“江大人,我差點被他們用花盆砸死,還差點被齊玉柔填井里……”
她把齊玉柔與盛陽伯府的余塘偷奸,拿花盆殺她滅口,后來要把她填井……過程說了一遍。
齊會的面子?大伙的鞋墊子。
她沒說三個月后逃兵荒的事,更沒提余塘要自立為王的事。
不是為了那十萬兩銀子,而是,“重生”這種事,在大家看來,那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齊玉柔和余塘偷情,她不小心撞破,要被滅口,被砍得滿頭滿手都是鮮血,這多勁爆啊,保證不出半日,傳遍京城。
齊玉柔是福星,在京城,暗恨她的人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讓她聲名狼藉。
賓客都震驚了。
他們吃到不得了的大瓜!
余塘剛才退婚,說什么來著——“晚輩有想求娶之人,只待功成名就,再來提親”。
他想求娶的,就是齊玉柔吧?
可是,盛陽伯府的次子,與宣平侯世子,完全沒得比啊!
齊玉柔能看上他?還滾床單?
如果是真的,這可是盛京最大的笑話,如果是假的,謝歲穗估計小命懸了!
齊子瑜氣得沖過去,要打她:“你剛才答應過我,不會這么說的,你個賤骨頭,掃把星,瘟神……”
駱笙早就忍不住,一個耳光甩過去,把齊子瑜打出一丈多遠,齊子瑜口鼻攢血。
“你與歲穗一母同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后娘的肚子里爬出來的。狼心狗肺的畜生,以后再敢對歲穗動手,本將軍把你蛋籽兒擠出來。”駱笙罵道。
齊子瑜捂著疼到發麻的臉,不由自主夾緊雙腿,褲襠里嗖嗖涼!
這才想起來,駱笙年輕時,是與謝飛并稱‘雙煞’的武靖將軍啊!
江無恙輕輕揮手,兩枚喪門釘嗖地飛出,釘在齊子瑜靠墻的頭兩側,把他嚇得再不敢動。
“不相干的人,閉嘴!”
他聲音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怒了。
這一位是重封唯一一位身有殘疾還能出入朝堂的官員。他是六扇門統領,也是江湖高手,武功出神入化,至今不曾有對手。
謝歲穗猛然看向那喪門釘,只見那釘子兩寸長,尾羽梅花栩栩如生。
前世追殺她的北炎軍斥候,是被幾根梅枝射死,她才逃過一劫,救她的,會不會是江大人?
“謝歲穗小姐,你繼續。”江無恙說話冰冷,但是謝歲穗分明聽到了世上最溫柔的聲音,那叫公正。
“齊子瑜叫我撒謊,說不維護齊玉柔的名聲,就有一萬種辦法弄死我……瞧,他賄賂我撒謊的證據。”
謝歲穗把三百兩銀票、齊子瑜的印信、玉玨放在桌子上。
齊子瑜頓時又暴跳如雷。
不是,那不都是你逼著我要的嗎?
駱笙虎目圓瞪,看著齊子瑜又要動手,不動聲色地上前半步,齊子瑜一手捂著褲襠,一手捶地。
這時,有一個人站起來。
那人一襲水墨山水的華服,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暗涌流動,烏黑的頭發,俊美的面龐,周身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正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宣平侯世子顧硯辭。
也是齊玉柔的未婚夫。
他盯著謝歲穗,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謝歲穗歪頭看了他一眼,顧硯辭相貌不錯,出身也好,看著也不像綠帽子體質。
顧硯辭看她打量自己,皺皺眉,雙手輕輕拉了一下衣衫,道:“你看清楚了,是盛陽伯府余塘?”
“他都殺我了,我還能認錯?”
顧硯辭輕哼,好似卸下重擔一樣,對齊會說道:“相爺,本世子與齊大小姐的婚事,今日便作罷!”
齊會皺眉道:“顧世子,事情還沒有查清楚。”
“無風不起浪!”
“……”
齊會氣得雙拳握緊。
謝歲穗沒想到顧硯辭如此給力,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帶了欣賞。
顧硯辭冷冷地轉頭:這個小丫頭,不會看上我了吧?
這丫頭一雙桃花眼確實清純漂亮,可再好看也是一個沒長開的毛丫頭!
謝歲穗:……
我好像看見孔雀開屏了,但,是屁股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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