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柔絕不承認與余塘見過面。
如果長公主知道她去過庫房,后果不堪設想。
齊玉柔指著謝歲穗道:“啟稟長公主,臣女沒有與人勾結偷盜寶物。是謝歲穗,是她勾結謝星朗栽贓臣女。”
被指證栽贓的謝歲穗,滿面愕然:“我?聯合三哥栽贓你?”
三哥人都不在京城好吧!
郁清秋冷冷地說道:“齊大小姐,你與人偷奸,被我妹妹撞破,你把我妹妹頭砸破,手上筋骨割斷。她重傷未愈,用腳栽贓你嗎?”
謝歲穗向眾人展示包裹得像粽子一樣的爪子:吶,我傷勢很重的,雙手根本無法搬東西!
齊玉柔指著朱顏說道:“朱小姐親眼所見,是謝歲穗指使謝星朗偷盜寶物,悄悄放進臣女的馬車。”
駱笙看死人一樣看著朱顏,氣得發笑:“朱顏,你親眼看見三郎偷盜栽贓?”
朱顏嚇得兩腿有些軟,心里五味雜陳,謝星朗已經好多天不在府里。
她估計謝星朗都沒在京城。
看見謝星朗栽贓?怎么可能!
一閉眼,結結巴巴地說:“臣女親眼看見謝歲穗去了府門口,上、上了齊大小姐的馬車……”
郁清秋冷冷的聲音響起:“朱顏,你哪只眼睛看見的?”
“朱顏,你撒謊也用點腦子!相府的馬車都有人看守的好不好?”謝歲穗跳著小腳道,“你是用屁眼視物嗎?”
“將軍府真好教養,張口屎尿屁,真是叫人開眼。”齊子瑞撥開人群擠進來,說道。
齊子瑞原本不想來賞寶,有個自稱公主府侍衛的男人到國子監告訴他,他妹妹偷盜東西,要被送官。
他立即給夫子請假,來了長公主府,恰看到這一幕。
他大吼一聲:“謝歲穗,你又想往我妹妹身上潑臟水?”
駱笙躥上來就給齊子瑞一個耳光:“王八羔子,你那賤人妹妹還需要潑臟水?是她想往歲穗身上撥臟水!”
又走到齊玉柔跟前,一個大耳刮子過去,怒道:“偷盜財物,還誣陷我閨女!這么低劣的禍水東引,你當真以為全京城只有你聰明?”
郁清秋大聲說:“娘,咱們以德服人。有長公主在,沒誰敢欺壓將軍府。”
長公主為了邊疆安危,也必須主持公道。
這時候,顧硯辭又站出來,說道:“長公主,臣真的看見了,齊大小姐與余二公子在假山后密謀盜竊。”
也只有宣平侯世子敢毫無顧忌地與相府硬剛。
謝歲穗覺得這家伙真的很給力,忍不住看著他,笑得像朵花兒。
顧硯辭頓時傲嬌地扯了扯華服。這個小丫頭每次看見我,都這么開心?她一定喜歡我!
長公主氣得大叫:“把我長公主府當成什么了?去,把余二公子給本宮找來。”
忽然,有個丫鬟急匆匆過來,在長公主耳邊小聲稟報了幾句。
長公主大吃一驚,呼地一下站起來,一邊帶頭往觀景湖疾走,一邊叫老嬤嬤問大家:“有哪位女眷會水?”
有人掉湖里了。
春寒料峭,若是不趕緊救起來,只怕女子會落下病根。
謝歲穗梭巡四周,看見齊子瑞不遠處,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神態悠然,默不作聲地站在眾人身后。
那人與她目光對上,唇角微微扯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謝歲穗立即拉著駱笙和郁清秋,賊兮兮地說:“娘,嫂子,我們今天有大熱鬧看了。”
郁清秋輕輕捏捏她的掌心,別人落水,不得嘲笑,更不準喜形于色。
謝歲穗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當眾人走到湖邊,只見湖水中央有個黑色的腦袋一上一下,眼看著就掙扎不動了。
一個丫鬟在岸邊哭:“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家四小姐?”
長公主查問,才知道落水的是工部侍郎沈園的四女,沈笑。
那女子剛及笄,還未議親,如果落下病根,高門再難嫁。
長公主氣得不行,喊道:“誰下去救沈小姐,本宮賞銀千兩。”
會水的女子本就不多,而且誰不怕在冷水里留下病根呀?
就在駱笙脫掉外罩,準備下水救人時,就聽到“嘩”有人跳下水去。
別人沒看清,謝歲穗看清楚了。
救人的,不是別人,正是余塘!
她驚訝了,這個熱鬧不在她計劃內。
齊玉柔卻沒關注水里的人,她和齊子瑞、肖姍姍正焦急地嘀嘀咕咕密謀。
估計偷盜的事,他們在商議怎么破局。
長公主原以為下去救人的,應該是女子,結果卻是個男人跳下去了,她臉色頓時很難看。
誰不知道,一旦男女有了肌膚之親,那是必須要對女子負責的。
而今也沒辦法了,因為余塘已經游到沈四小姐身邊,沈四小姐瀕死之際,忽然抓住一個東西,便手腳并用,死死地抓住余塘。
“打暈她,打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