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活參,他回去一樣是死路一條。
    他看著姜芷淡定自若的表情,心里泛起了絕望。這姑娘,簡直像個魔鬼,把一切都算計得死死的。-->>
    “這……這活參,是要送去‘長生谷’的……”孫伯安終于繃不住了,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顫抖。
    “哦?長生谷?”姜芷眼神不變,“看來,您對這個地方,比那位神主知道得更多。”
    孫伯安不敢抬頭看她,只是低著頭,聲音像蚊子哼哼:“長生谷是……是我們的根。谷里有一位大人,我們都聽他的。他一直在研究……研究那什么‘長生不老’的方子。”
    “長生不老?果然是飲鴆止渴。”姜芷冷哼一聲,“那方子里缺的‘藥引’是什么?”
    孫伯安渾身一個哆嗦,猛地抬起頭。
    這事,連孫巖都不知道,這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他看著姜芷,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
    “孫大爺,您覺得,我既然知道活參和血修羅,又怎么會不知道丹方是殘缺的?”姜芷笑了笑,笑得孫伯安心里發毛,“現在,告訴我,缺了什么。”
    孫伯安知道,今天要是說不清楚,這姑娘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看了眼痛得發白的孫巖,又看了看姜芷,一咬牙,低聲說:“缺……缺的是‘萬年靈芝’的芝心,還有活人血!”
    陸向東聽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又是活人血!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
    姜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用活人血做藥引,這長生谷的人,倒是心狠手辣。”姜芷語氣里帶了些寒意,“你那位大人,姓姜吧?”
    孫伯安身體一震。
    姜芷只是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是……”孫伯安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姜芷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心里像是被一塊石頭堵住。果然是姓姜。
    “好,很好。”她輕輕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響,“現在,告訴我,長生谷的具體位置,以及,如何進去。”
    孫伯安苦笑著搖頭:“姜同志,我只是外圍的人,只負責外面的藥材采買和運輸。長生谷的入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每次都是谷里派人出來接我們,而且……每次的路線和接頭地點,都不一樣。谷口有天然的毒瘴和迷陣,沒有特殊的信物和方法,根本進不去。”
    “信物?”姜芷捕捉到這個詞。
    “對,是谷里特制的一種玉佩。”孫伯安遲疑地說。
    姜芷知道,孫伯安可能真的不知道長生谷的具體位置。這群人行事謹慎,核心機密絕不會告訴外圍人員。
    她拿起桌上的紫檀木盒,又將它放回帆布包。
    “孫大爺,您那活參,就先在我這兒保管吧。”姜芷說。
    人贓俱獲,他還能說什么?
    “那……那我們……”孫伯安看著姜芷,忐忑不安。
    “我不會把你們交給軍方。”姜芷說,“只要你們老實聽話,我就當沒見過你們。”
    孫伯安聽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只要不落到軍方手里,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多謝姜同志,多謝姜同志!”孫伯安連聲感謝。
    “不過,我還有些事,要麻煩孫大爺。”
    孫伯安心里一沉,他知道,這件事不會這么輕易結束。
    “姜同志請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你們不是說,今天會有人來奉天接貨嗎?”姜芷目光落在孫伯安的臉上,“既然活參沒了,總要給對方一個交代吧?”
    孫伯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交代?可是……這活參……”他不知道姜芷想做什么。
    “你就跟接頭的人說,路上遇到軍方盤查,活參被查扣了,但你拼死保住了丹方。”姜芷說,“然后,把這張丹方,交給他們。”
    姜芷說著,從帆布包里取出了那張薄如蟬翼的藥碼皮紙,遞到孫伯安面前。
    孫伯安呆呆地看著那張皮紙,腦子里一片混亂。姜芷這是要借刀殺人?還是……
    “這是我的機會,也是你的機會。”姜芷看著孫伯安,“你想活著,就得聽我的。至于怎么演戲,怎么讓對方相信,我相信孫大爺比我更清楚。”
    孫伯安顫抖著接過丹方,自己已經徹底被這個年輕的女人拿捏住了。
    他看著姜芷,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哪是什么鄉下丫頭,分明就是個行走江湖,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
    “去吧,給你半小時。”姜芷說。
    孫伯安不敢怠慢,拿著丹方,拉著一瘸一拐的孫巖,匆匆離開了和平飯店。
    “小芷,你這是……想引蛇出洞?”陸向東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問道。
    “不是引蛇出洞。”姜芷搖了搖頭,嘴角冷笑,“是想看看,他們背后那條大魚,到底有多貪婪。以及,他們想拿這活參煉制‘小還陽丹’,到底是為了誰。”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陸向東問。
    姜芷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掃過窗外人潮涌動的街道,說:“去看看,那群‘狗’,有沒有找到他們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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