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屬區,林潯就和陳主任說了這件事。
陳主任點點頭:“是這樣的,之前我看他們情況很困難,還想著給他送點物資,結果他也是飛快的拒絕了。”
林潯:“您不覺得很奇怪嗎?”
如果康連山是因為自尊心,不愿意接受陳主任的物資,那他為什么連工作都不愿意呢?工作賺的錢,都是靠自己的勤勞獲得的,和施舍扯不上半點關系。
而且這年頭的工作十分難得,一份臨時工都被搶破頭,康連山生活這么貧窮了,林潯實在想不到他不答應的理由。
陳主任想了想:“你這么一說還真是,我聽婦聯的一個同事說,康連山以前被學校開除的時候,還去校長家求了很久,但他這樣確實不能當老師了,就被校長好說歹說地勸了回去。”
如果說康連山是因為性格,或者外貌方面自卑,不愿意上班,也說得通。
但他從前那么熱愛工作,為了繼續當老師,還去求校長,現在聽說有了新工作后,神情卻沒有一點波動,甚至還很不耐煩。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再加上他屋子里莫名其妙的聲音,還有袁雅晴突然找小黑的事,都令林潯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這樣吧,我明天再勸勸他。”陳主任道。
林潯點點頭:“嬸子,麻煩你問問他認不認識袁雅晴,但是不要太直接問。”
她覺得袁雅晴來找小黑,可能是和康連山有什么關系。
“好!”
陳主任走后,林潯想著問問霍儼州,她記得霍儼州以前是偵察營的營長,十分敏銳,說不定他能看出什么不對勁呢。
但林潯的問題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因為晚上八點,霍儼州才回來,身上被雪淋濕,臉色都被凍得有些發白了。
林潯一愣,剛想問他怎么不披個蓑衣,就被霍儼州一把抓住手:“找到了!林潯,我們找到了!”
林潯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找到了?”
“小燕!剛剛巴松過來找我,小燕找到了!”
林潯猛的站了起來:“真的?小燕在哪?巴松確定嗎?”
“應該錯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出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霍儼州望過來的眼神里滿是激動與期待。
林潯看得出來他是希望她跟著一起的,“去!”
“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時間緊迫,車子就在外面等著,林潯只來得及拿了個水壺,往里面灌上熱水,還有兩件厚衣服,一件給霍儼州換上,他的外套已經全濕了,這么冷的天,就算他比牛壯也頂不住啊。
剩下一件是給小燕準備的,她雖然不知道小燕現在如何,但按照夢里的情景,小燕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帶上衣服至少能保暖。
哪怕已經有了消息,這件事依舊要保密,所以車子不敢開進來,停在比較隱蔽的地方。
林潯跟著霍儼州,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走出家屬區好幾百米了,才看到遠處的車燈。
“霍團長,林同志。”巴松下車給他們開門。
車上要稍微暖和一點,林潯甩了甩快要凍僵的手,問道:“具體在哪里知道了嗎?”
草原太大了,和內陸地區不同,這邊很多地方是沒有具體名字的,只能靠人的記憶,巴松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有點遠,至少也要五個小時。”
霍儼州這時才有機會跟林潯解釋這件事。
因為有了林潯提供的雪豹皮毛的情報,霍儼州讓人從槍支管理、和蒙國進行交易這兩個方向分頭查。
雖然有了具體的方向,但因為草原管理比較落后,加上游牧民族居無定所,查起來還是困難重重,一直到前兩天,巴松才在一個牧民那里打聽到了雪豹皮毛的事。
這些人住在北邊,從前和蒙國的人有不少交易,后來政策縮緊,不允許做買賣后,交易就中斷了,但是一提起雪豹皮,那個牧民就想起來了。
說三年前確實有人帶著個小女孩來了牧區,那人說自己是漢族人,但是村里干旱,地里的糧食顆粒無收,怕餓死,就帶著閨女逃難來了。
他手里有錢,買了兩頭羊就住了下來,這些年和附近的牧民相處得不錯,但他帶來的小女孩,卻很少露面,整天被關在家里,就算是出門,也不跟任何人說話。
小燕失蹤前,只有三歲,雖然有照片,但都過了五年了,樣子變化肯定很大。不過霍儼州大哥說過,小燕從小就跟霍大嫂很像,尤其是一雙眼睛。
巴松手里有小燕和霍大嫂的照片,拿給牧民看后,牧民表示確實有點像。
“我又讓牧民的媳婦去偷偷看過,那個小孩的胳膊這有塊疤,霍團長說過,小燕的胳膊上也有,是她小時候被蠟燭燙出來的。”巴松道。
長得像,年齡對得上,就連疤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也難-->>怪霍儼州會這么激動了,林潯這會兒也有些心跳加速了,“咱們還有多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