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短短的沉默就讓宋時野憤怒地拍了拍茶幾催促。
醫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比較漂亮。”
“比較啊……”宋時野摸起下巴,嘴角漾著一抹欠欠的笑,“那就是一般唄,肯定沒我家阿紅漂亮。”
“阿紅漂亮,阿紅的生母肯定也漂亮。顧長風也真是個瞎了眼的。”
宋時野抱著胳膊枕到腦后,整個人軟趴趴的躺在沙發上,又看見林冰桌面上的酒,興沖沖的拆了封給自己灌了兩杯。
他的一舉一動格外輕浮,看起來就像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這樣的表現讓三人將內心的戒備放了一些下來。
“宋少,顧總和匡小姐是很清白的男女關系。”
護士多嘴了一句。
宋時野剛剛還悠哉瞇起的眼睛,驀地睜開,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
對上那張簡直比女人還艷麗的臉,護士等心跳漏了一拍。
她趕忙低下頭,甕聲甕氣開口:“當年就是我親手把匡玉瑤小姐送進太平間的。”
聞,宋時野笑而不語,只是眼中寒光若隱若現。
“那你呢,你覺得她漂亮嗎?”
他笑著問。
護士聽著他這一個個沒有由頭的問題,只當他是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徹底放下提防,隨口說道:“匡小姐長得挺漂亮。”
“是嗎?可是顧長風保存的視頻里面,你這個太平間負責人員并沒有揭開過蓋著她的白布。”
宋時野一只手拖著臉,笑瞇瞇地看她。
護士心里咯噔一下,驚慌抬眸,便對上一個仿佛可以窺破人內心的眼神。
她的心臟不禁加速跳了起來,想辯解,此刻也嘴笨的有些說不明白:“我……”
宋時野此刻已經收斂了笑意,那張俊臉緊繃著,剛才的輕佻感蕩然無存,有的只剩下高高在上的矜貴凜然:“說吧,當年的那個尸體究竟是不是匡玉瑤的?”
這個問題問的相當直白。
醫生和護士臉色一白,張著嘴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紛紛求助的看向火葬場工作人員。
他瞬間會意,一拍大題:“宋少,這,難道還有多余的尸體嗎?時間過去這么久了,一些信息記差也是能夠理解的。”
火葬場人員諂媚又討好的對著宋時野笑。
可那男人此刻臉上沒有絲毫溫和,只有格外唬人的氣場:“木德彪,海城人,二十年前就在秦城打拼,在第一醫院附近的火葬場任職。十年前因為妻子高齡產子重新回了海城。”
他挑眉:“我說的對嗎?”
木德彪下意識攥緊了指尖,一同他那顆莫名發顫的心。
宋時野又敲了敲茶幾:“十多年前,又恰好是匡玉瑤去世那一年。從我調查到的你的離職信息來看,你似乎也是在干完匡玉瑤那一單后迅速離開了海城。”
他笑,眼睛瞇起一條縫,只有漆黑的瞳仁若隱若現:“怎么就那么巧呢?”
木德彪瞬間瞪大了雙眼,看著宋時野就仿佛看到了鬼一樣。
他……他怎么會知道地那么詳細?!
“而且,據我所知十多年前你回海城,還得到了一筆不小的資產,你妻子也住進了當時最好的產科醫院。”
宋時野繼續笑著補充后面的信息。
越往后,說的越詳細,木德彪的臉色便越發蒼白。
林斌望著辦公室里僵凝的氛圍,心中驚訝不已。
他免不得震驚又佩服的看著宋時野,雖然在他那個方向,只能看到一個高大挺直的后背。
從葬禮現場離開到回到公司,這其中也不過隔了一段小小的時間,宋少居然就已經調查出了這么多東西?
他心中狂跳不已,對眼前人的身份多了幾分疑惑。
厲總的侄子這個身份確實不同于常人,可是這些事情連厲總都還沒有查到,宋少卻依舊如此清楚明了……
林斌暗暗咂舌。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木德彪顫抖著嘴唇,看向宋世野的眼神已經變成了驚懼。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而我說的這些你應該比別人更清楚真假。”
宋時野微微抬起下巴,眼眸中的威脅意味不而喻:“把當年的真相告訴我,你的妻子和兒子就不會出問題。”
這個命令一出,木德彪瞳孔失焦,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另外的兩人嚇了一跳。
林斌則趕忙將門合上。
”我……我不能說……”
他咬著牙,頭幾乎要埋進胸口。
宋時野向來平和的眉頭,此刻也多了幾分擰色。
他冷哼一聲:“顧長風能給你的,我給你雙倍,乃至十輩。”
說罷,指尖就仿佛憑空變出來一樣,出現了一張黑金銀行卡。
他放在指尖晃了晃,又將其在茶幾上按住往前推,一直到木德彪只需要低頭就可以看到那張閃閃發光,象征著財力與權利最高級的黑卡。
林斌眉頭跳了跳。
宋少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調。
木德彪幾乎一眼都不敢挪開地盯著那張卡,他甚至都沒有從新聞中真正的看過這一張卡。沒想到今天卻能在現實中看到實物。
可……哪怕木德彪眼中的喜愛都呼之欲出了,他還是攥著衣服重新低下頭:“宋少,這些我不能說。”
話音落下,空氣宛若被冰霜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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