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野,現在還求我辦事的人,是你。”
厲寒忱陰鷙抬眸,仔細聽去,這一句話說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宋時野只好摸了摸鼻尖,收斂了笑意。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他撂下一句,正要打算離開,可走到門口卻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頭。
“我聽說,你把顧長風找來的那幾個人證都帶回公司來了。”
宋時野重新坐回原位,目光落在厲寒忱身上:“你想做什么?”
厲寒忱微微挑起濃眉,眼睛里的冷意多了幾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小叔,你欠阿紅的太多,現在才想來補償,是不是太晚了?”
宋時野抱臂,早已將厲寒忱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話音落下,厲寒忱抿唇,眼睛里寒光閃過,還有一絲轉瞬即逝的黯然。
他幾乎將新換的鋼筆尖再次捏碎。
“宋時野,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這次回宋家,可沒那么輕松的能回來。”
厲寒忱冷哼一聲,給林斌甩了個眼神:“送客。”
林斌當即上前:“宋少……”
宋時野抬手,打斷了林斌的話。
“反正我都要走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宋時野瞇了瞇眼睛,隨后站起身,在厲寒忱在桌面上敲了敲:“不如,讓我幫小叔審一審?”
宋時野盯著厲寒忱的雙眼:“我不會告訴她,要是問出了什么,是小叔你的功勞。”
厲寒忱視線冷凝,望著這個早已不復之前恭敬的侄子,心里卻猶豫了起來。
林斌接觸那三個人證后并沒有給出什么有利的信息,就是他親自出面,只怕也和如今的結果差不了兩樣。
而宋時野一直跟著顧紅身邊,這件事的內幕總要比他清楚一些。
而且……
“葬禮結束的時候,你拿走了什么?”
厲寒忱開門見山。
宋時野一愣,眼中閃過一抹驚詫又被極快地掩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實交代。”
厲寒忱冷睨過去一眼。
宋時野也清楚隱瞞不了,聳聳肩道:“顧長風在葬禮現場播放的視頻u盤。”
“你來找我,是她那邊從u盤里查出了什么?”
厲寒忱眼神犀利。
宋時野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也隨之正色,免不得多看了厲寒忱幾眼。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宋時野只得無奈的坦白一些:“我當時懷疑顧長風當天播放的視頻有問題,而拿到手檢查之后也確定里面一定的ps痕跡。不過重要的片里卻沒有找到。我們猜測,那段監控顧長風早在十多年前就著手準備了。另外的事,我現在沒法和你說。不過找到匡玉瑤成了為顧紅辯解的關鍵所在。”
他面頰緊繃,向來吊兒郎當的臉上格外正經。
厲寒忱也顯然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
他的眉心依舊皺著,卻沒有繼續咄咄逼人的追問,而是朝林斌揮了揮手:“帶他去。”
宋時野一聽,嘴角的弧度當即就揚了起來。
“宋少,那三人在我的辦公室里,請跟我來。”
林斌恭恭敬敬地彎了彎腰給宋時野帶路。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辦公室。
三個人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顯然等的已經有些焦躁不安,于是在聽見開門動靜的一瞬間便站起了身。
“什么時候放我們走?”
火葬場員工率先急切開口。
醫生和護士也緊隨其后:“我們手上還有工作,厲總究竟想問什么?”
林斌站在前面,剛露出半個身影,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伸出腦袋朝林斌身后望去。
只是身后跟的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厲總,而是當時在葬禮上大鬧的“宋少”。
宋時野剛一進去,就全然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屁股坐上軟沙發,兩腿瀟灑地搭到茶幾上。
如此瀟灑狂野的動作讓幾人紛紛一愣。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在暗暗的思量這個人的來頭。
當時……顧總好像說這人和厲總有什么關系……
然而不懂他們多想,宋時野卻先一把身手扯了醫生坐到自己對面。
“你就是當時確診匡玉瑤已經死亡的醫生?”
他好整以暇地抬起一雙鳳眼。
醫生接觸到他手心時戰栗了一瞬,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點頭道:“是……是我。”
“哦~”
宋時野擼了擼,故作明了。
“匡玉瑤漂亮嗎?”
他倏地兩眼放光的湊近。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幾人紛紛一愣。
“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