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淵唇色發白,深吸一口氣,咽下口中腥甜。
他一開口,聲音虛弱得像是蚊子聲。
“我終于,趕上了。”
君九淵身體不由自主踉蹌,鳳嫋嫋當即用身體撐住他。
“鄒叔,王爺累了,去叫一輛馬車來。”
鄒將軍縱使剛才還氣惱著,這會也發現了不對勁。
他當即縱馬返回城內,很快駕著一輛馬車趕來。
倆人扶著君九淵上了馬車。
一坐進去,君九淵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君九淵,你哪里受傷了?”
鳳嫋嫋一把撕開君九淵的衣服。
只見他的胸前綁著厚厚的紗布。
如今紗布已經被紅色滲透,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鳳嫋嫋一顆心好像被揪住,疼得窒息。
“快!回王府!”
馬車駛進王府的時候,薛戩正在門口守著。
見人回來,當即就往前沖。
嘴里絮絮叨叨的。
“都說了不讓他動武,不讓他動武,他非不聽!這新傷添舊傷,反反復復都快一個月了,非等到感染、潰爛,見了閻王,就高興了是吧?”
新傷添舊傷?
一個月?
鳳嫋嫋光聽著這些詞,都能想象得到君九淵這段時間經歷了什么。
此刻,君九淵已經神志不清了。
府上的人將他抬進主院,薛戩又是一通忙活。
待傷口重新包扎好,君九淵沒醒,還渾身發熱滾燙。
薛戩又轉頭吭哧吭哧的配降熱的藥。
只是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擔心,那一張嘴嘚不嘚的嘮叨個不停。
鳳嫋嫋握著君九淵的手,一直安靜聽著。
也將他們這一路的艱辛,聽了個大概。
這一路,他們遇到不少追殺。
全部都是沖著木栢封的。
君九淵為了護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得知寧國大軍即將攻打咸城,更是不顧身體上的傷,加緊趕路。
他沒有讓鳳嫋嫋撐太久。
在昏迷之前,都在慶幸自已趕上了。
等君九淵的體溫恢復正常,已經是后半夜。
薛戩總算能放心的退出房間。
鳳嫋嫋一個人坐在君九淵身邊。
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一顆心始終吊著。
只有在這一刻,手心握著君九淵的手,她才終于松了口氣。
這一關,算是過了。
她躺在君九淵身邊,貪婪的握緊他的手。
她好困,可是舍不得睡。
她害怕一閉上眼睛,戰爭依然還在,君九淵依然還沒回來。
只是意識終究扛不住困意,鳳嫋嫋不知道自已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翌日,君九淵比鳳嫋嫋先醒。
只是他一動,鳳嫋嫋如驚魂一般,猛地坐起來。
“君九淵!”
君九淵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最近辛苦你了,你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