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眸中神色未變,靜靜凝視分析著他臉上的表情。
親自為了白月光過來警告她?
有時候她也想問問,自己在靳明霽心里到底算什么。
累贅?還是曾經也同樣救過他的恩人。
縱然心湖已不似當初平靜,喬梨在靳明霽面前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太多的情緒。
她嗓音干澀道:“我從未想過動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那是誰的孩子,都是一條人命。
靳明霽那雙深邃如潭的眸子里看不出真實的意圖。
他沉默與她對視,容顏俊美,又滿是疏離,更似是藏著不可與她道明的千萬語。
“早點休息。”他起身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放在茶幾上。
靳明霽語間短:“禮物。”
她抬眸:“什么禮物?”
他垂眸對上她的目光,扯起嘴角,“你覺得呢?”
“一定要打啞謎嗎?”喬梨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寧愿他直白表明這個禮物,是因為她替他吸引走了霍明珠的火力,從他層面給予的一個無情嘉獎。
也不希望這些一個個價值不菲的精美禮物,在沉默中摻雜了讓人誤會的某些意義。
靳明霽眸色深深,看穿了她倔強目光背后的其他期待。
他抿唇冷聲道,“普通禮物,不喜歡就丟掉。”
喬梨眼里劃過失望的神色。
她在期待什么呢?
“你什么時候和沈知霜訂婚?”她的問題成功留住了靳明霽的腳步。
他嗓音低沉:“小梨,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很快你就會心想事成,專心準備你自己的事情,明白嗎?”
她該明白什么?喬梨望著靳明霽的的身形,依舊如過去那般寬厚高大,卻已經是她無法靠近的巍峨高山。
隔著銀河,隔著弱水。
隨著靳明霽沉穩步伐的漸漸離去,這種感覺在喬梨的心里越來越強烈。
他藏著太多秘密,連一絲一毫的情緒外泄都不敢。
像極了……幼年失去母親后的那個她。
有時候喬梨也會有一種錯覺:靳明霽并不開心。
哪怕他已經成為了人人尊敬的靳總,周身仍舊彌漫著與她曾經相似的氣息。
孤寂的,沉默的,以及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沉重。
從喬梨察覺到自己內心對靳明霽的感情那刻,她沒有像那些為愛撲火的女人,愿意為了心上人舍棄所有的自我。
反而越來越冷靜。
正是因為那種情感的不可控,她走的每一步都越發的小心翼翼,生怕踩中令自己萬劫不復的陷阱。
目前她尚且理智。
尚且能夠平靜面對靳明霽的所作所為。
同樣也能從他的舉動里觀察分析,其他人看不到的另一種隱晦。
她告訴自己:喬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不能再往前走,前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掉下去生死難料。
直到靳明霽走到玄關處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