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不解,“為什么?你不是喜歡他嗎?”
陳粟嗯了一聲,“是喜歡。”
“可人活著,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有情飲水飽是不夠的。”
陳粟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或許是愛我的,但是他的愛附加的條件很多,如果當時領養回家的是別人,我想或許,也是一樣的結果。”
只是恰好在那個時間里,他需要一個玩伴。
于是,她成了他妹妹。
而這個妹妹在他生活中承擔的角色,跟其他妹妹沒什么不同。
她并不特別。
陳粟閉了閉眼,自嘲道,“更何況,他這么理智的一個人,理智到能用李老師的事,來取消自己和沈知微的聯姻,以后我們在一起,他也能為了別的事,利用我。”
本來就微薄的信任,在一次又一次事情的摩擦中,終于分崩離析。
此時此刻的陳粟就像是被荊棘纏繞的困獸,保護自己的同時,自己也被荊棘刺的體無完膚。
溫稚差點沒反應過來,“粟粟,你怎么能這么想?”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瞿家你最信任的人,就是瞿柏南嗎?”
從小到大的人生里,瞿柏南幾乎是陳粟人生的全部支點,他了解她所有的喜怒哀樂,也知道她所有的痛點和軟肋。
可是今天,她竟然說,瞿柏南有可能會利用她。
“我”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陳粟的表情明顯愣住。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不知道,可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總是會胡思亂想。”
她有些恍惚,“也有可能是我沒吃藥?”
一時間,陳粟也不確定自己這種不安的不信任,是因為自己最近發生的事,還是因為自己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