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突然開腔,“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瞿夫人沒有告訴過你,我已經從瞿家搬出來了嗎?”
陳玉蓉愣住,“你從瞿家搬出來了?那你現在住在哪里?”
“還能住哪里。”
陳粟看著餐盤里的澳龍,語氣溫淡至極,“一個被小姑搶走所有財產,只能卑躬屈膝寄人籬下,并且還被趕出家門的人,除了租房子住之外,就只能流浪了。”
她拿起筷子,淡定的嘗了口餐盤里的水晶蝦。
陳玉蓉臉上的表情有些許松動,她從兜里掏出卡,放在桌子上。
“這張卡里有點錢,不多,但是足夠你租房子。”
她把卡推過去,“別委屈自己。”
陳粟夾菜的手頓了下,冷笑,“我親愛的小姑,從我走進瞿家大門到現在,整整十多年的時間,我又不是在坐牢,你聯系不到我,現在才說讓我別委屈自己你這馬后炮打的,還真是商人做派,虛偽得很。”
她放下筷子,瞬間連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
她撇了眼桌上的銀行卡,“這錢,你還是拿回去,給你女兒用吧,我可受不起。”
陳粟隨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干凈手后,拎著自己的包起身。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走的時候,看了陳玉蓉一眼,“對了,以后沒什么事,還是不要來找我的好,不然讓我姑父看到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沒等陳玉蓉回答,陳粟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餐廳。
陳玉蓉靜默兩秒,看著餐桌上幾乎沒動的飯菜,隨后輕笑出聲,“還真是跟她母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罷,到底是她多管閑事了。
陳粟從餐廳出來,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色,覺得疲憊不堪。
她一時分辨不清楚,她這么累,是因為一天一夜沒睡覺徹夜畫畫,還是因為碰到了陳玉蓉。
或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