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沉,月色攀升。
陳粟落下自己臨摹畫作的最后一筆,全身的精力仿佛被耗盡。
她丟下畫筆,在一旁的沙發睡了過去。
鄭慧橋忙完畫廊的工作,走之前想檢查一下里面畫室,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畫室最中央,那副臨摹國外作家濟斯瓦夫·貝克辛斯基《死后的世界》系列中的一幅畫。
寂無的荒漠中,一對男女的死后的骨架坐在地上。
男人一只手抱著女人的腰,一只手把女人的腦袋抵在自己肩膀,而女人雙手則抱著男人的脖頸,頭顱緊緊靠在男人懷里。
兩個人彼此依偎,密不可分,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鄭慧橋從來沒想過,陳粟真的能把這幅畫復原的這么逼真。
濟斯瓦夫·貝克辛斯基的畫作素來帶著某種壓抑的表現主義色彩,經常被外人誤解,如果沒有對這幅畫有深刻的理解,或者說體驗過,是畫不出來的。
可陳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竟然畫了出來。
要么她天賦異稟。
要么,她曾經的經歷,一定像這幅畫一樣黑暗。
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嘎吱——”
就在鄭慧橋看畫看的入神時,門外的保安推門進來,“鄭女士,門外來了一位客人,說是來找陳小姐。”
陳粟被推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找我?誰啊?”
“是我。”
保安身后響起一道清晰而柔和的嗓音,陳粟看去,一道穿著絳綠色旗袍的女人,聘婷婀娜走了進來。
女人微笑,“粟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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