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看到陳粟眼里的受傷,目光有片刻的僵頓。
他啞聲,“粟粟,別太貪心,嗯?”
陳粟盯著瞿柏南看了兩秒,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發脾氣,還是該罵自己愚蠢,竟然還會相信他真的不會和沈知微結婚。
如果不是為了這檔子事,他恐怕連哄她都懶得哄吧。
什么樓下等了一夜沒睡。
說到底,不過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手機又開始震動,陳粟撈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溫稚打來的。
她掛斷電話,從瞿柏南身上下來,給溫稚發了報平安的消息后,才低頭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下車的時候,她手搭在門把手上,身形僵了一瞬。
“瞿柏南,以后別來找我了。”
她怕只要他一來找她,她就會因為過往他的那些好,輕易動搖。
人生第一次,她怕自己掉眼淚,會讓瞿柏南看輕自己,于是兩只手捂上自己的臉,弓著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擦掉眼淚抬頭,“你和沈知微睡完再來睡我,真的挺惡心的。”
她推開車門下車,走進小區。
瞿柏南面色僵了一瞬,下意識去撈陳粟的手腕,卻落了空。
他看著陳粟離開的背影,心里某處空落落的。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靠在座椅上點了根煙,腦海里翻來覆去卻都只是陳粟剛才問他的那句話。
“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跟我結婚?”
沒想過嗎?
在他的人生安排里,本來就應該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完成家族聯姻的任務后相敬如賓。
可如果那個人是陳粟的話
如果是她
瞿柏南仰頭靠進座椅靠背,好半晌才啞然失笑般,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