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謝御霄將手中的竹簡用力砸下去,“朕為何會在你身邊放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不清楚!”
謝御霄脾氣上來了,鄭皇后也不是慫的。
反正事情已經被謝御霄知道了,也不會再有什么更差的結果了,有本事就把她廢后,有本事就把鄭家都滅了!
謝御霄氣笑了,“皇后,你可真是讓朕好生失望。”
“陛下也不遑多讓,陛下一直以仁德著稱,可天下人又如何得知,他們所敬愛的陛下竟是一個連自己的皇后身邊都要安插眼線之人。”
這兩人一來一回倒是吵得爽了,跪在一旁的梁貴人簡直瑟瑟發抖。
誰能來告訴她,她該怎么辦啊?
她既不是皇后,身后又沒有強大的母家,陛下要是怪罪下來她該怎么辦才好。
想到這里,梁貴人幽幽地看了一眼鄭皇后,心中暗自埋怨:要不是她實在是想找個高枝攀上,也不會如此草率地聽了鄭皇后的話。說好了一定不會被發現,這東窗事發都還沒過幾分鐘呢,她們就敗露了!
此刻的梁貴人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一時腦熱答應了鄭皇后。
謝御霄被鄭皇后氣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干脆不再理會她,看向了梁貴人——身旁的謝韞様。
梁貴人被嚇了一跳,謝御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嚇得一激靈,幸好謝御霄只是看了一眼她而不是要找她說話。
謝御霄看著沉默跪在一旁的謝韞様,欲又止好半天也沒能說出話。
半晌,謝御霄嘆了口氣。
唉,這都是什么事啊。
“太子,你怎么看?”
謝韞様一愣,剛想回答,發現鄭皇后一直在看著自己,當即便絲毫沒有猶豫地答道:“回父皇,兒臣以為,母后身在禁足之中卻私自與梁貴人書信往來,乃是一過。”
鄭皇后詫異地瞇起眼,不可置信地直起身子:“你說什么?”
“夠了!”謝御霄皺眉,給了侯公公一個眼神,讓他把鄭皇后攔下去,“朕是在問太子。”
“陛下!太子也是臣妾的兒子,難道臣妾沒有和他說話的權利嗎?”
鄭皇后和謝御霄也算是琴瑟和鳴了半輩子,自打聲聲回來之后,就什么都變了。
特別是因為聲聲被禁足后,謝御霄對自己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讓本就因為謝韞様而討厭聲聲的鄭皇后愈發地厭惡容貴妃和聲聲那些人了。
掌控局勢已久的人,忽然失去了對局中人的掌控,自然會心急如焚,又如何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問題呢。
特別是鄭皇后一直深陷三皇子病逝的執念之中,她只會越陷越深,直至沉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