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里,手背上扎著輸液的針頭。
“舒小姐,你醒了?”
是度假村的經理,他正一臉擔憂地站在床邊。
“我怎么會在這里?”舒星若掙扎著要坐起來,但發現自己脫力得厲害。
“您剛才暈倒了,醫生說您是急火攻心,加上過度疲勞,給您用了藥。”經理扶著她,遞過來一杯溫水,“您別太擔心了,蘇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舒星若喝了口水,稍微緩過來一些,立刻問道:“他呢?他現在在哪里?”
“蘇先生已經被轉到icu了。”
舒星若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下。她一把拔掉手上的針頭,拿起床頭的棉簽按在手上,不顧經理的阻攔,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我要去看他。”
“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我沒事。”舒星若的語氣非常堅決,蘇容澤現在生死不明,她的心痛得幾乎要窒息。
她扶著墻,快步走到icu的門口。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蘇容澤。
他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臉上戴著呼吸機,床邊的儀器上,跳動著各種波形和數據。
那些冰冷的數字,像一把把刀子,割著她的心。
幾小時前,他還生龍活虎地抱著她在雪地里打滾,還在她耳邊說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
可現在,他卻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安靜地躺在那里,對她所有的呼喚和痛苦,都毫無反應。
舒星若的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把手掌貼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容澤,你聽得到嗎?”
“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你怎么能自己躺在這里?”
“你這個騙子……”
她喃喃自語,聲音破碎不成調。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
“舒小姐,節哀。”聲音里滿是幸災樂禍。
是高山遠。
他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
“是你做的,對不對?”舒星若的聲音冷得像冰,她猛地轉過頭,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高山遠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比起當年那個窮大學生,現在的他看起來就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他面對舒星若的質問,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星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只是聽說蘇總出了意外,特地過來探望一下。畢竟,我們也算是同學一場。”
他的語氣充滿了虛偽的關切,每一個字都是在挑釁。
“意外?”舒星若冷笑一聲,“高山遠,你別在我面前演戲了!雪絨花度假村的纜車,每晚都會檢修,怎么可能說出意外就出意外?你敢說,這件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我當然敢說。”高山遠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星若,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凡事都要講證據的,警察剛才也來找過我了,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他們了。我相信,他們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他還敢提警察!
舒星若氣得渾身發抖。
她知道,他肯定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警察根本不可能從他身上查到任何線索。
“啪,”舒星若用盡全身的力氣扇了他一巴掌,“你個混蛋,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救了你。”
高山遠目露兇光:“救我?要不是你多管閑事,高家就不會認回我,我母親就不會死。”
他死死的瞪著舒星若:“憑什么我母親枯骨黃土,你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富二代風流快活。”
高山遠一字一句的說道:“舒星若,你該死。”
舒星若雙眼通紅,怒斥道:“瘋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媽當小三,被人家原配弄死,活該。”
“還有你,你這個賤種,賤人生的私生子,永遠都上不來臺面。”
舒星若的話每個字都在戳高山遠的肺管子,他抬手就要打舒星若。
舒星若對他的仇恨已經到了極點,眼疾手快的躲過他的巴掌,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咔嚓”一聲,高山遠的胳膊被卸了。
走廊里傳來高山遠殺豬般的嚎叫,他臉漲成了豬肝色,“舒星若,你個賤人,你對我做了什么?”
舒星若冷冷的望著他:“比起你對我們所做的,不及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在醫院里,她會當場殺人,替蘇容澤報仇。
“譚助,快過來,我好痛。”高山遠嚎叫著,將譚蔚然呼喊過來。
譚蔚然大驚失色:“先生,您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