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舒星若處理完工作回到家時,蘇容澤正敷著冰袋,靠在沙發上看文件。
聽到開門聲,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站了起來,“若若,你回來了。”
舒星若走過去,輕輕拿下他臉上的冰袋,看著他顴骨上那片明顯的紅腫,心疼地皺起了眉。“還說沒事,都腫成這樣了。”
她從醫藥箱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藥膏,用棉簽蘸了,小心翼翼地幫他涂抹。
她的動作很輕,指尖溫涼,帶著淡淡的藥香。
蘇容澤一動不動地坐著,任由她擺弄,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她的臉。他看著她專注而心疼的眼神,心里又甜又軟。
“還疼嗎?”她輕聲問。
“不疼了。”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你一回來,我就什么都不疼了。”
舒星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話弄得有些臉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早就想動手了?”
蘇容澤也不否認,坦然地點點頭,“嗯,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個大男人,天天跟個怨婦似的糾纏前妻,我都替他丟人。今天他敢對你動手,我沒把他打進醫院,已經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舒星若卻被他逗笑了。
“你還有理了?”她嘴上說著責備的話,心里卻覺得暖洋洋的。
被人這樣毫無保留地維護著,感覺真的很好。
“好了,不說他了,提起來就心煩。”舒星若收起藥膏。
蘇容澤說,“那我們現在就把這些煩心事都忘了。行李已經讓阿姨收拾好了,準備出發,我們的元旦假期,正式開始!”
一提到旅行,舒星若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保姆給他們都準備了厚厚的羽絨服、滑雪服、帽子、手套,還有各種保暖內衣和漂亮的毛衣。
她甚至還幫舒星若帶上了幾件性感的真絲睡裙,度假就要好好的享受。
兩人坐上車,司機發動車子,一起去國際學校接了季知許。
車上,舒星若把要去滑雪度假的消息告訴了季知許。
小家伙一聽,立刻在后座上歡呼起來。
“太棒了!可以去滑雪了!媽媽,蘇叔叔,你們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媽媽!”
童無忌,卻讓兩個大人都紅了臉。
舒星若瞪了兒子一眼,“不許胡說。”
季知許卻不以為意,笑嘻嘻地說:“我才沒有胡說,蘇叔叔對我這么好,我早就想讓他當我爸爸了。”
蘇容澤聽得心花怒放,回頭沖小家伙豎了個大拇指,“有眼光!”
舒星若無奈地搖搖頭,心里卻甜絲絲的。
到了機場,宗司辰已經等在了候機室,把三人的登機牌和證件都交給了蘇容澤。
他們坐的是民航的頭等艙,私人飛機申請航線來不及。
季知許興奮得不得了,邊看平板邊期待快點到雪場度假村。
舒星若和蘇容澤坐在一起,一人分了一只耳機,頭靠著頭,看一部溫情的愛情電影。
舒星若靠在蘇容澤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心里一片安寧。
她想,離開季宴禮,大概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與此同時,京市。
高山遠的辦公室里,譚蔚然站在辦公桌前,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先生,我們安插在海市的人回報,舒小姐今天下午和蘇容澤,還有她的兒子,一起去了機場。”
高山遠正在處理文件,聞,動作一頓,抬起頭,眼神冰冷。
“去哪兒了?”
“查到他們的航班信息了,是飛往哈市的,應該是去滑雪度假了。”譚蔚然小心翼翼地回答。
“滑雪度假?”高山遠冷笑一聲,笑聲里猛地充滿了怨毒和嫉妒,“蘇容澤接盤了季宴禮的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是嗎?”
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舒星若和蘇容澤帶著季知許,在雪地里嬉笑打鬧的畫面。
那個想象中的畫面,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里。
憑什么舒星若可以這么幸福?
是她間接害死了他母親,轉頭就嫁給了富家公子季宴禮。
現在離了婚,又立刻投入了另一個富家公子蘇容澤的懷抱。
她就是這么貪慕虛榮,水性楊花!
她憑什么過得這么好?
高山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里的簽字筆被他“咔嚓”一聲,硬生生掰成了兩段。
“她憑什么?”他喃喃自語,聲音里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偏執,“她應該跪在我腳下,求我賞她一口飯吃,這才對。”
譚蔚然聽得心驚肉跳,他知道,自己這位老板的心理已經扭曲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
“先生,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高山遠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晦暗不明。
“她不是喜歡滑雪嗎?”他忽然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那我就送她一份新年大禮。”
他轉過身,看著譚蔚然,一字一頓地吩咐道:“給我訂最快一班去哈市的機票。另外,聯系我們在那邊的人,讓他們準備一下。”
“準備什么?”譚蔚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高山遠的笑容越發陰冷,“準備一場意外。一場能讓他們一家三口,永遠都回不來的意外。”
譚蔚然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高山遠竟然真的起了殺心。
他只能祈禱,舒星若他們,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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