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簽證就辦下來了,許江尋訂了第二天飛美國的機票。溫南喻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江尋哥,我去看他最后一眼。”溫南喻說。
楚熠升還是住在原來的病房,溫南喻怕楚航在,于是遠遠的看著那個病房門口,確定沒有人了才敢走過去。
“同學,你找誰?”手剛搭上門把,就被護士叫住。
“我找楚熠升,他現在恢復得怎么樣了?”溫南喻問。
“他情緒不穩定,一直不肯配合治療,身體一直都沒有恢復好。他這會兒剛剛睡下,你還是別打擾他吧。”護士說,“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也不知道等誰,每天都撐著不肯睡覺。”
溫南喻視線瞬間模糊,她胡亂抹了一把,手上全是眼淚。
“謝謝啊,那我改天再來。”溫南喻終究是不舍得進去打擾他。
也許他們之間,注定沒有緣分見最后一面。
走出醫院門口,溫南喻還是忍不住繞到醫院后面去,從樓下看楚熠升的病房。
從白天到黑夜,病房的燈亮了起來。
是楚熠升醒了。
護士正好進去給他換藥,見他醒了,便說有個同學今天來找過他。
“長得很漂亮啊,就是有些憔悴。”護士碎碎念著。
“誒你去哪兒?”話剛落音,楚熠升就沖出了病房。
樓梯,電梯,甚至是各個病房楚熠升都找過,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可是就是找不到溫南喻。
他又往醫院外跑去,然后又轉到大樓后面,終于看見準備離開的溫南喻。
溫南喻一抬眼,就看見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瘦了很多,病號服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下巴也長出了胡渣,和平日里的他千差萬別。
楚熠升快步走上前抱住她,抱得很緊,生怕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對不起。”楚熠升開口,“對不起,讓你受到驚嚇,對不起,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這是第一次,溫南喻看見楚熠升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明明是她這么久都不來看他一眼,他卻先和自己道歉。
溫南喻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眼淚打濕胸前都衣服。
“你別哭,別哭。”楚熠升有些手足無措。
“楚熠升。”溫南喻擦干眼淚,擠出一個自己覺得最好看的笑。
“我要走了。”溫南喻說。
“不要走。”楚熠升急忙去拉住她。
“楚熠升,忘記我吧,我沒有喜歡過你,再見啦。”溫南喻說完便轉身要走。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楚熠升從后面抱住她,他不敢看她的表情。
“你一旦走,我是不可能去找你的。”楚熠升放了狠話。
溫南喻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不是在賭氣,他是在給自己機會。
“再見,楚熠升。”溫南喻用力掰開他的手,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次日,溫南喻乘坐飛往美國的航班離開涼城。
一個星期后,楚熠升恢復健康。
往后的十年里,兩人再無瓜葛。
“發什么呆?”楚熠升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