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兒?”曲涵下意識地問道。
“你認識啊?”范閑驚奇地看著曲涵。
“她不是和婉兒郡主的關系非常不錯嗎?”曲涵說道,“怎么會和你針尖對麥芒的如此仇敵?”
范閑嘆息了一聲,“京城的天不是掌握在婉兒手里,也不是掌握在他一個京都守備軍的將軍手里,大人物看問題的格局和你我肯定是不同的,既然皇帝倚派了二皇子和葉家聯姻,葉家肯定是要攙扶起二皇子這尊佛,要抱緊這棵大樹,那么二皇子的敵人也就是葉家的敵人了。”
“可是……”
范閑知道曲涵想問什么,便如是說道,“你和我都不是皇宗貴族,當然理解不了這些事情,一個女子的重要性是聯姻的臍帶,是重中之重的地位,葉靈兒表現出來的東西,就是二皇子能看到的全部葉家的樣子,她如若是兒女情長,思戀過往,那么二皇子不可能和她推心置腹,也就不能和葉家走到如今的地步。”
此時的范閑,腦海之中想起了葉靈兒當年在京都府門口和范閑站在橋口之上,咬著牙關說道,“我不可能讓我的家族背負任何的罪名。”那一次的對手,是林珙,一個丞相的兒子。
既然
連林珙都可以讓葉靈兒閉口不談,那么現在一個二皇子足夠讓葉靈兒為了自己的葉家,站在范閑的對立面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實事情很好的理解的,在京都城內的勢力,錯綜復雜,想要看得清一方勢力實在是太過復雜的事情了,所以范閑對于曲涵的解釋,只能是這樣,他不可能將其他的事情全部解釋完畢,例如京都守備軍和秦家的關系,秦家現在是慶國之中除了葉家之外最為掌權的兵門世家,而秦家的長子秦恒和太子的關系處的非常不錯,所以葉家依附二皇子也是情理之中。
再加上信陽離宮之中的那個女人。
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緣由,都是葉靈兒必須和范閑反目的原因。
這些原因嘗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所以范閑平日里經常咀嚼著些事情,津津有味。
現在的眾人已經到了馬車上面,大隊伍正在向慶國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就在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了,畢竟范閑已經將自己的隊伍和送內庫銀兩和貨物的隊伍結合在了一起,若是再有慶國的人出現,那可就是范閑隨便給對方扣帽子了。
這一路可就是風平浪靜的一路了。
范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隨車隊前往儋州城,他想了很久,還是想要把自己的奶奶接到京都城里面來居住,一方面是婉兒也在京都城,以后日常起居,就算是范夫人柳如玉也會照料范老婦人。
現在的范閑身份不比之前,窮兇極惡的敵人遍布四周,有浮起來的,還有沒浮起來的,若是有些人專門為了惡心范閑去傷害自己的奶奶,得不償失,還不如直接交給虎衛保護起來,這樣心中也算是有個放心的時候,到時候出門在外,孑然一身,家中保護的周全,做起事來也不會畏首畏尾。
范閑最后在出關之前,見到二皇子。
西陲邊關守備軍,出了這條關,當然就和他們沒有一丁點關系了。
守關的慶國將士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浩浩蕩蕩的二皇子大軍攔住了慶國使團,監察院副院長和押送內庫官銀物資的馬車,誰敢上來說三道四?腦袋不想要了!索性直接放空,哪兒都不招惹,他們有事兒趕緊解決,自己拉著城門等著就行了。
起碼比掉腦袋強。
也就是為了迎接二皇子,范閑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換下來。
大軍排列開來,是站在監察院隊伍的后面,二皇子也沒有在戰馬上,而是到了馬車里面,他只是指使馬車轎子緩緩地向前方走去,并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有他一個人到達了監察院所在的地方,還有馬車前面牽著馬的一個參將。
“見過監察院副院長,范閑范大人!”參將說道。
范閑在馬車里面,撩開了側面的簾子,看著那參將問道,“何事?”
“二皇子殿下一人在馬車之中,想要請您上車一敘。”參將說道。
范閑平靜地看了一眼參將,隨機放下了簾子,他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從馬車的正門走了下來。
高達和王啟年都投來了目光,可是范閑并沒有說什么,擺手示意,不必擔心。
金色的盔甲在所有陽光之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范閑將夾在腰間的頭盔拿了出來,戴在了頭上。隨著參將走到了馬車附近。
“殿下請您上去。”參將說道。
范閑沒有說話,直接拉開了馬車的簾子,二皇子確實在里面,身披銀盔銀甲,他并沒有看范閑,而是看著一本書,那本書的名字很有意思,正是慶國儋伯書局出的書。
名字也非常有意思。
半仙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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