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探望溫蔓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不同。
有復雜的,有怨恨的,有厭惡的,有嫌棄的...也有同情的,嘆氣的。
云初始終低著頭,不卑不亢。
等所有人離開后。
云初才從房間里走出來,透口氣。
房間里,溫蔓見云初出去好一會兒沒回來,她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
云初站在門口的連廊上,風帶進來的雨水濕了她半邊衣服跟頭發。
她臉上濕濕的,分辨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溫蔓看到云初面向西南,正對著火葬場的方向發呆,哭著轉身回房間。
兩個小時后,云初接到陸裴野電話,她陪溫蔓去墓地。
一路上,溫蔓沒說話,也沒哭,目光呆滯。
云初知道,她的悲傷震耳欲聾。
車子停在山腳下,云初扶著溫蔓下車,等候多時的親友把溫蔓攙扶了過去。
云初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幾個親友扶著溫蔓上山。
頭頂突然多了一把黑傘,云初轉身,是傅淮川。
傅淮川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表情肅穆:“走吧,我陪你上去,”
兩人拾級而上來到半山腰。
云初遠遠望去,黑壓壓的好多人。
霍家昨天晚上發布的死亡消息,內容是霍氏總裁霍宴州突發心梗去世,老爺子遭受不住打擊撒手人寰!
封鎖了霍宴州死亡前的所有病史,包括老爺子的死亡真相。
霍家接噩耗,霍家其他人遭受滅頂打擊。
溫霍兩家商議后,喪事一切從簡,甚至都沒隔一天,尸體就火化了。
沒想到政商兩界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甚至有其他國家的皇室成員連夜趕來。
從這就能看出來霍家的實力有多恐怖,霍宴州生前經營的關系網有多復雜。
聽到溫蔓痛苦的哭聲,云初微微側身看向別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溫蔓最終沒能扛住,暈倒在自已兒子的墓碑前。
霍雨眠面對冷冰冰的墓碑情緒崩潰,哭倒在哥哥的墓碑前不肯離開:
“哥你答應過我的,年底我們一家四口出國旅游,”
“我們不是拉鉤了嗎?”
“你這個騙子!”
“你別睡了,你快點起來!”
...
最后實在沒辦法,陸裴野只得強行把人抱走。
云初一直等過了中午,所有人才走完。
傅淮川把手里的白菊遞到云初面前:“給,”
云初伸手接了過來。
她緩緩朝霍宴州的墓碑走去。
她身后,傅淮川站在原地,沒有再跟。
云初蹲在霍宴州的墓碑前,放下手里的白菊。
她怔怔的盯著霍宴州的遺像,年輕,嚴肅,帥氣。
云初說:“霍宴州,這輩子我們兩清。”
她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站在霍宴州的墓碑前,她又說:“下輩子,我們就做陌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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