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默不作聲打開衣柜,認真的給霍宴州挑最后一身西裝。
她背對著陸裴野,始終沒有說話。
她承認,現在的她冷漠決絕的有點不近人情。
可是以前的她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云初跟霍宴州都是天蝎座。
他們身上有著致命的共同點。
深情的時候夠深情,絕情的時候也夠絕情。
云初給霍宴州挑了一身相對正式的商務西裝,小心的整理。
陸裴野安慰云初說:“你不肯原諒他是你的選擇,沒有人有資格怨你,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云初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老宅,沒有一個人休息。
大家都在等待明天上午最后一場告別儀式。
陸裴野提醒云初說:“尸體進入冷柜后再拉出來解凍,五官一定會變形,蔓姨看了絕對受不了,你進勸勸,最好別讓她去現場,”
云初說:“明天的告別儀式我也不去了,我留下來陪蔓姨,尸體火化后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帶蔓姨去墓地,”
溫蔓房間門口,洛克.瑟準備離開:“川兒明天早上的飛機,我回去送送他,”
云初伸手把洛克.瑟的外套拉鏈拉上:“阿瑟少爺,謝謝。”
洛克.瑟白了云初一眼:“都說是弟弟了,有什么好謝的,走了~”
洛克.瑟離開后,云初進了廚房。
她熬了一點補氣血的營養粥,哄著溫蔓吃了幾口后,又盛一小碗送過來給霍雨眠。
霍家一樓的偏廳。
云初看著霍雨眠憔悴悲傷的樣子,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勸。
她說:“明天你還有一天事要忙,多少吃一點,不然你身體撐不住,”
霍雨眠沒有接云初手里的粥碗,她紅著眼眶問云初:“明天我爺爺跟我哥的告別儀式,你會去看我哥最后一眼嗎?”
兩人對視。
云初搖頭。
霍雨眠轉身。
云初彎腰把粥碗放在茶幾上,她看了陸裴野一眼,離開了偏廳。
人死如燈滅。
她看或不看又能怎樣。
云初離開后,霍雨眠繃不住哭了起來:“我哥如果在天有靈,他最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她。”
陸裴野拉著霍雨眠坐下來,彎腰給她換拖鞋讓她歇歇腳。
霍雨眠握住陸裴野的手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裴野哥你知道的,我哥他跟我爺爺跟我爸一樣,都是臭脾氣,”
霍雨眠說:“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被我哥威脅過多少次了,他動不動就要停我的卡,斷我的零花錢,還威脅要把我送出國,可是他只是說說而已都是嚇唬我的,我知道他是愛我的,”
霍雨眠的情緒再一次崩潰:“我哥對我跟對云初姐是一樣的,他是犯了錯,但是他對云初姐用的所有手段都只是想嚇唬她,根本就沒動真格的,”
霍雨眠說:“云初姐不愿意回頭我理解她,可是為什么,我哥已經死了,她連看最后一眼都不肯?”
陸裴野伸手抱住霍雨眠,讓她的身體好有支撐。
陸裴野勸她說:“雨眠,云初跟你哥早就形同陌路了,她能來是珍惜跟你還有蔓姨之間的感情,跟你哥無關。”
話雖殘忍,但這是事實。
霍雨眠的情緒被悲傷覆蓋,其實她心里也很清楚。
...
天微微亮的時候,京市下起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雨。
雨雖然不大,但足以淋濕萬物。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霍家來了好多好多人。
云初陪在溫蔓身邊,沒有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