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瑟扯了沙發上一條薄毯抱在懷里,拽著云川就走。
云初出了小區,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
十一月的京市,初冬的寒冷像一幅沉默的畫卷,悄然無聲的在天地間鋪開,將每一縷空氣都染上刺骨的涼意。
云初被這初冬的寒冷凍的有點遲鈍。
她眼神遲鈍,反應遲鈍,就連步調都有些遲鈍。
她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不知不覺走到了云家老宅。
站在門口往院子里看,院落整齊干凈,應該有人經常過來打掃。
院子里的秋千不知道被誰修好了,木板刷了新漆。
云初怔怔的站在門口,仿佛看到了自已的小時候。
她坐在秋千上,霍宴州穿著白色襯衫站在她身后,幫她搖秋千。
她開心的叫他哥哥,讓他用點力,她要飛的更高。
霍宴州一邊用力搖著秋千,另一只手始終騰在半空,生怕她跌下來。
...
云初默默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走累了,她就停下來歇一會兒再走。
下午的京市車水馬龍,云初停在一棵大樹旁,輕輕撫摸大樹的枝干。
幾年前,這片地方還都是沒被拆遷的自建房。
云家破產后,她爸媽帶著她跟弟弟就租住在這里,一住就是好幾年。
那時候的她,嘗盡了人情冷暖,受了太多委屈。
對她好的人寥寥無幾。
除了跟她奶奶手帕交的周老夫人,就是溫蔓。
還有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陸裴野霍雨眠,還有霍宴州。
有他們在,她在豪門圈子里尚且還能立足。
她記得她跟霍宴州婚期定下來之后,霍宴州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找她。
他們躲在這棵樹后面擁抱接吻,經不住霍宴州的攻勢時,就由著他把她抱進車里。
多數的時候霍宴州還算克制,會把她帶回婚房,幾個小時后再把她送回來。
雖然霍宴州不愛她,但那時候的他們,也是別人羨慕的一對。
...
傍晚的時候,云初走在層層疊疊落葉鋪滿的校門口的長街上。
她停下來看馬路邊一對年輕的情侶吵架看的津津有味。
天黑了。
她來到市中心夜市一條街。
在街角一個賣鹵面的路邊攤要了一碗面。
云初吃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哽咽著沒能吃下去,起身離開。
深夜。
她站在路口,綠燈亮了幾次她都沒有動。
“宴州哥哥你背我,”
她站在馬路邊,看著一個少年背著一個女孩過馬路。
女孩在少年的背上嘰嘰喳喳,少年嫌棄的提醒她抱緊點,別摔了。
云初身后不遠處,洛克.瑟跟云川還在跟著她。
云川擔心的直搓手:“六哥,我姐沒事吧?”
洛克.瑟抱著薄毯,混血的眸子緊盯著遠處的云初:“讓她走,走累了她就回家了,”
云川問洛克.瑟:“六哥,我姐是不是還沒放下?”
洛克.瑟撓頭:“人都死了,放不下也放下了,你姐二十七歲,認識霍總二十七年,兩人糾葛太深,她需要時間,”
就在這時,洛克.瑟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陸裴野的電話后,臉色當場變了樣。
電話掛斷,洛克.瑟拽著云川就朝路口跑。
云初看到兩人明顯怔了一下:“你們怎么在這兒?”
洛克.瑟把薄毯給云初圍上,轉達陸裴野的話:“陸二打你電話你沒接,他說霍老爺子服藥自殺,霍夫人第三次暈倒人還沒醒過來,陸二問你能不能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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