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川說:“霍總,你知道為什么云醫生她不肯原諒你嗎?”
霍宴州垂眸,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
傅淮川說:“一次是無心犯錯,第二次就是選擇,故意而為之的傷害確實不值得被原諒。”
霍宴州開口,聲線顫抖低啞:“這些話,都是她跟你說的?”
傅淮川說:“有一次云醫生喝多,她哭著跟我說了一句話,”
傅淮川:“當初她知道你出軌的時候,她說她試圖挽回你,你的冷漠讓她的種種行為變得很廉價,當她試圖用自殺逼你回頭你對她不屑一顧的時候,她說在那一瞬間她變的很廉價!”
霍宴州雙手撐在窗戶的邊框上,痛苦的閉上眼睛。
傅淮川說:“真心愛一個人是會不自覺為對方心軟,下意識為對方彎腰低頭,會時時刻刻給她底氣給她依靠為她撐腰,”
傅淮川說:“如果你真的愛她,你絕不舍得消耗她,你會在她最低谷的時候托舉她,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陪伴她,”
傅淮川說:“真正的愛是相互成全,相互依靠,相互借力,是雙向賦能彼此托舉。”
霍宴州聽完傅淮川的話,他低著頭默默轉身。
霍宴州走到病房門口,傅淮川在他身后說:“霍總,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在圍著你打轉,你沒有托舉她,甚至差點拖垮她,你根本不愛她。”
霍宴州不知道自已是怎樣離開的醫院。
他渾渾噩噩回到家里,滿腦子里都是傅淮川對他說的那番話。
霍宴州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空洞的望著天花板。
他記得她跟云初剛準備結婚那會兒,他爺爺跟他父親要求云初放棄工作,當好全職太太,當時她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晚上他送她回家,她下車的時候跟他說,她說她能力有限,如果她的妥協能換來他的家庭和睦,換來他更安心的工作,她愿意。
婚后他們蜜月回來,公司新上的一個項目出現重大失誤,他猶豫著不肯用新入職的員工給的緊急備用方案。
是她端著煮過中藥的溫水過來給他泡腳,然后蹲在他的腿邊勸說,讓他給新人一個出頭的機會,讓他試試看。
他們結婚第二年,他在生意場上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勁敵,是她一直在他身邊鼓勵他不要認輸。
為了幫他拉資源度過難關,她陪他出席各種商業晚宴,輾轉應酬在那些富豪太太們之間。
...
她為了他一次次向他爺爺跟他父親妥協,去換來家庭短暫的安靜。
他為了他放棄夢想,放棄工作機會,她為他下廚,為他學中醫。
她為了他去她最不喜歡的場合應酬,見她最不想見的人。
他失眠,她陪她熬夜。
他出差,她一天三遍電話問他吃了沒有,睡眠怎么樣。
但凡有一個人說他一句不好,她會立馬翻臉跟那人吵起來。
...
原來從始至終,不是她依賴他活著。
是他靠她的托舉支撐到現在。
這一刻,霍宴州好像突然悟了!
陸裴野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蜷縮在沙發上渾身抖的厲害的霍宴州。
陸裴野二話不說,趕緊給霍宴州喂了藥。
胃疼藥,心絞痛的藥,失眠藥...亂七八糟五顏六色一小把,陸裴野也沒細數,一把藥直接灌進霍宴州嘴里。
喂完藥,陸裴野又把霍宴州扶回房間。
一會兒的功夫陸裴野折騰出一身汗。
霍宴州躺在大床上,痛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