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反駁,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駁,末了,只憋了一句話出來,“可他們都已經出生了,我也是喜歡孩子的啊。”
忠勇侯現在對她根本沒有什么耐心了,他冷聲道:“你再喜歡孩子,以后也離岑哥兒他們遠一點!你看看老二都被你縱容成什么樣了,我看你以后就在佛堂念念經好了!總之,如果你再鬧出什么事情來,你這個侯夫人就不要做了,我說到做到!”
馮氏頓時臉色慘白一片,看著忠勇侯孤絕的背影,頓時又悲從中來。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啊,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看著一臉頹敗的馮氏,翠玉在旁邊勸慰道:“侯夫人您別難受,侯爺也只是一時生氣,等年底大姑娘回來了,讓大姑娘幫您求求情,之前侯爺不是最疼大姑娘了么?”
實際上忠勇侯對孩子們都挺淡漠的,但大姑娘顧云若嘴甜,小時候的確能夠多得到一些忠勇侯的關注。
馮氏聽后一喜,轉念一想如今才七月末,還不到八月份,云若之前寫信,最早也要十一月到十二月才會回來,這么一想,日子還很久遠。
不過終于有了念想。
情緒平穩了一些的馮氏,開始擔憂兒子了,一想到兒子后背的傷疤不能愈合,就擔心得不行。
“這個時候得趕緊用藥才行,過了這個復原的時機,傷疤就徹底祛不掉了啊。”
實際上,顧昀瑞也不想后背留下一片猙獰的傷疤,太子那邊讓人送來了最好的外傷藥跟去疤痕的藥,他打算先把傷養好了,回頭再弄一些假的疤痕在上面。
不過上藥的時候,顧昀瑞疼得滿頭冷汗。
他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陰沉沉地說道:“顧昀辭,這些傷帶來的痛,終究有一天我都要還給你!而你也該把我的一切,都還給我!”
**
翌日,天晴氣爽,整個侯府上下都忙忙碌碌,熱鬧非凡。
忠勇侯一整天都很高興,甚至還去問蘇太傅,說自己給嫡長孫起的名字好不好聽,蘇太傅問這名字有何寓意的時候,忠勇侯頓時一噎。
還是旁邊的蘇長風道:“岑哥兒的名字好聽,一看將來就是有大作為的,能夠把侯府發揚光大。”
這話忠勇侯愛聽,頓時又笑容璀璨起來,蘇太傅坐在旁邊,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早就知道忠勇侯是什么性子,只要他以后對清婉跟兩個孩子都好,那自然也就不用提及其他了。
蘇繼海跟徐氏竟然也來了,全程都陪著笑臉,有討好的意思,而且今天是兩個孩子的大日子,只要他們安安分分的,也就伸手不打笑臉人。
但蘇清婉讓人都盯著他們,還有馮氏跟海棠苑那頭。
好在一切順利,只不過到了尾聲的時候,棋意回到后院屋中,對蘇清婉稟告,“姑娘,二少夫人私下里去見了老太傅。”
白氏正陪著女兒坐在旁邊,她聽后皺眉,“溪月這又是要做什么?”
蘇清婉把蘇溪月之前要幫著她一起管家,從主持今天的洗三禮開始,但卻被她給拒絕的事情說了。
白氏立刻道:“她肯定沒安好心!”
蘇清婉笑了笑,“你看,這么簡單的事情,祖父肯定知道的,所以我們不用擔心。而且我也能夠猜到,為什么蘇溪月會這樣著急,她應該是擔心顧昀瑞休了她。”
白氏提起了那個顧昀瑞,也是滿肚子的意見,“他當初不是為了她放棄了你么?如今會休了她?說實在是,我倒是挺希望這倆人好好地在一起,互相折磨的。”
蘇清婉點頭,“我也希望如此啊。”
顧昀瑞就跟蘇溪月好好地鎖在一起,彼此折磨吧,可別去禍害其他人……突然地,靈光一閃,蘇清婉想起來了一件事,面容嚴肅起來。
顧昀瑞會不會真想要去禍害其他人,比如……靜寧郡主!
這邊前院花廳中,蘇溪月哭得梨花帶雨地跟蘇太傅告狀,“祖父,侯夫人竟然要讓二少休了我!”
蘇太傅:“你是顧昀辭的正妻,你犯了什么錯他們要休你?”
蘇溪月:“其實也不怪我,都是一些后院的小事,可能是侯夫人看二少爺事情不順,就都怪在我身上了吧。”
蘇太傅看著這個孫女,眼底壓著一抹失望。
當初顧昀瑞跟顧昀辭交換的事情,溪月全程都是知情者,她根本不在乎跟清婉的姐妹情誼,更不在乎蘇家的臉面,就為虎作倀,與顧昀瑞狼狽為奸。
如今見事情不如他們計劃那般順利,處處碰壁,彼此之間就生了間隙。溪月估計也是預感到了危機,所以才會來求助他。
蘇太傅心中如明鏡一般,但卻不語,只是想要知道這個愚蠢的孫女,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