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剩下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謝懷的吻溫柔而炙熱,??就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在無所顧忌的傾訴衷腸。
方黎的驚訝一消失,然一手抱住謝懷,??毫不猶豫的回吻上去!
這一刻不想去想任何其他,??不想顧忌任何不該,??只想順從內心深處的真正心意,??做自己想做也該做的事情。
什么男的女的,??都不重要了……
他也想要謝懷。
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虧欠,只是因為他在意這人。
這一刻方黎終于全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真的絲毫都不能接受男人,??那之前的無數次親近,??謝懷的靠近和親吻,??自己有過任何厭惡惡心嗎?沒有。
如果自己真的絲毫都不喜歡謝懷,??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以自己的『性』格難道不該寧死拒絕,??當機立斷劃清界限嗎?可是也沒有。
自己分明也在意著這人,不論這種情感是什么,也許一開始只是當做朋友、知己,但來漸漸把他放在了心上。
會因為怕他受傷而瞻前顧,會因為他不高興而忐忑不安。
他會為他牽腸掛肚,為他輾轉難眠,??一想到他可能會死、會受傷,就心痛不已,恨不能以身替之,他想要保護這人,不想他傷心難過。
因為在意一人,而踟躕不決,??失了果斷。
如果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方黎再也不想欺騙自己。
他也喜歡謝懷。
也許就在不知不覺之間。
又或許在謝懷的不斷靠近之間……
也許是你先走向我的,但這次,我也想要走向你,不讓你一人努力。
謝懷擁著方黎的手緩緩收緊。
他看到方黎那樣的擔心他,就像自己擔心方黎一樣,就好像他們摯愛彼此,一瞬間動-情之下吻了方黎。
以為又會和之前無數次一樣,被回避,被抗拒……但是沒有,他心心念念的這人,在認真的回應他。
這是謝懷第一次到回應。
他的心跳漏掉了一拍,恍惚之間,有些分不清前一幕,到底是幻想還是現實。
他是否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可這世上真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嗎?讓他絲毫無法察覺,也可以陷入的幻夢?
如果這一切不是假的。
意味著什么?
難道,方黎其實也是喜歡他的嗎……
方黎望著前這張清冷如仙的無暇面容,認清心意的一瞬間,壓抑在胸腔中所有的不安糾結都終于散去。
這些他住在浮丘山,看著謝懷小心翼翼保存他們的一切,這里處處都是謝懷的心意,這份心意如此珍貴,方黎想要好好的對待。
他再也不會猶豫了。
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就該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讓謝懷知道,自己也喜歡他啊!
他不想謝懷難過、誤會。
方黎抬眸,神澄澈專注的看著他,一字字道:“我也喜歡你。”
謝懷不敢置信的看著方黎,指尖微微顫-抖,這便是他幻想了許久的一幕,如今終于成真,卻反而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方黎剛才焦急之下顧不那么多,此刻終于冷靜下來,聽說謝懷重傷了自己,連忙握著謝懷的手腕就要查探,皺眉道:“走就走,何必還要自傷,以再也不要這樣了!”
謝懷就是這樣一人,以他寧折不彎的『性』子,必不愿受傅君陵脅迫,說出違心之。
但他還是很難過謝懷被『逼』到這地步,都是因為自己……
謝懷任由方黎拉著他的手,垂眸看著方黎,底神『色』溫柔,之前是自己鉆了牛角尖,這人,從來不是沒有心的人,若真的那般無情冷酷,自己又怎么會喜歡上他呢?
他正是在復一的相處中,看穿這人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心不變溫柔善良,才漸漸被這人的真實內在所打動。
方黎沒有變。
是自己被嫉妒痛苦蒙蔽了雙。
也許你對我的好一開始是因為別人,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我也無法否認,但自從我遇見你那一開始,你沒有做過任何一件不該做的事,沒有殺過任何一不該殺的人。
處事公正心懷悲憫,既有著看穿一切的灑脫自在,也有著寬容待人的溫柔內心。
我喜歡的,只是我認識的那你。
而不是傳中的你,不是過去的你。
謝懷被方黎拉到床邊坐下,方黎又要來扯他衣服,看他的傷,謝懷一把抓住方黎的手,溫和淡然的看著他,緩緩道:“不要緊。”
方黎看著他,嗓音低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不該……”
謝懷微微勾起唇角,看著方黎的雙:“你當
初用情-蠱『操』縱我,讓我親手殺了你,那時你可有過我的意見,過我是不是愿意?”
“我那時候受的傷,比現在要重多。”謝懷語氣淡淡。
方黎的手一顫,是啊,他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那時候的謝懷,心情比現在的自己,還要難過千百倍。
他們都在自顧自的做為對方好的事情,卻忽視了對方的意愿……
方黎深吸一口氣,看著謝懷道,一字字道:“我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所以你也答應我,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無論有什么,我們都一起商量解決,好嗎?”
他已決好了。
反正這世界劇情已走完了,無論怎么作都不會消失了,他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怕的呢?無論如何他都會和謝懷一起。
有什么事他們都會一起面對。
謝懷看著方黎,底柔和『蕩』漾開來,許久,輕一聲道:“好。”
………………
烏衣寐和方黎匯報外界情況。
傅君陵如今是仙盟之主,萬仙盟聽其號令,萬仙盟中人認為朝仙會之事是方黎指使,揚要他血債血償,隨時可能攻打過來。
方黎卻神『色』淡然。
因為謝懷一直在自己身邊,傅君陵難以找到下手機會,才使出這般卑鄙手段,陷自己和謝懷于不利,試圖以勢壓人,但傅君陵越是如此張聲勢,反而證明他心底沒底。
黑『色』玉符的下落唯有自己知道,傅君陵沒有到黑『色』玉符,就不敢將自己『逼』急了,這般施壓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只要自己不松口,他投鼠忌器,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把自己『逼』的急了,不了同歸于盡,他最什么都不到。
方黎淡淡道:“萬仙盟不過是喊的聲音,真要讓他們殺上來,那些人可不見愿意來赴死,你將你的人都帶回浮丘山,尊倒要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敢來。”
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若自己真的勢單力薄,這些人可能蠢蠢欲動,但若是浮丘山勢,他們反而會瞻前顧,不敢輕易開戰。
如今身份已曝光,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至于傅君陵……
什么圣尊,原著里不超過十字的背景板,不過是沒死干凈的殘魂罷了,當初害了厭睢還不夠,如今又害謝懷眾叛親離,遲早收拾了他。
烏衣寐恭聲道:“是。”
方黎將這邊的事情安排完了,立刻神『色』一整,回到寢殿去見謝懷。
謝懷當時為了和云間闕劃清界限,不讓他師父明隱上人為難,那一掌可沒有留情,傷勢很重,這些一直都在養傷。
方黎親力親為的照顧謝懷。
他回到寢殿的時候,謝懷在屋中打坐,面『色』還有些蒼白,方黎沒有打擾,安安靜靜-坐在一旁。
沒多久謝懷睜開睛。
方黎立刻道:“你要出去轉轉嗎?餓了嗎?渴了嗎?我給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