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了結,接下來就該解決私事了。
房墨與呂博鳴之間,橫著一條血河――那是呂博鳴母親的血。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呂博鳴開了口,秦思洋應下了。應下,便是鐵板釘釘,這事他管定了。
秦思洋做事極有分寸,并不喜歡管閑事,但這一次,呂博鳴的事情他管得有點多。
無他,只因呂博鳴替他辦事,幾乎傾盡所有,毫無保留,甚至不惜把自己碾碎了往里填。
這份狠勁與忠心,讓秦思洋也將他視作了自己人。
管自己人的事,就是管自己的事,當然算不得管閑事。
可是,殺邵孝展情有可原,殺第42區區長,就沒那么簡單了。
房墨這個區長,和喬納森的行政級別等同。雖然論實權、論根基,遠不如喬納森這位封疆大吏深厚,但也絕非街邊可以隨意踢開的阿貓阿狗。
若真把他宰了,光是顧威揚秘書長那里就極難交代。
硬的不行,就只能上點手段了。
秦思洋思考片刻,認為這件事依舊還是需要孫霖壽幫忙才行。
他發給孫霖壽一條信息。
孫部長,有沒有第42區區長房墨的違法材料?
五分鐘后,孫霖壽回復。
很多。有的可以讓他降職,有的可以將他罷免,有的可以把他送進監獄,有的可以讓他月底槍斃。你要他哪個級別的犯罪材料?
看著屏幕上的字,秦思洋眉梢微挑,饒是他見慣風浪,也著實愣了一下。
這么全?這么細致?居然還有不同級別的材料?
孫部長,真不愧是能在司法部那潭深水里浮沉不滅的孫副部長啊!
秦思洋想了想,讓聯合政府把房墨槍斃,終究不如交給呂博鳴自己處置更合適。
只有讓呂博鳴親手了結這一樁仇怨,才能讓他徹底舒心。
念頭一定,秦思洋迅速回復:
降職的和槍斃的犯罪材料,麻煩各發我一份。
孫霖壽那邊沒再多問,效率驚人。不到半小時,兩份整理得條理清晰、證據鏈完整的電子檔案就穩穩地躺在了秦思洋的郵箱里。
一份詳述了房墨得知通緝犯位置卻沒有舉報的輕度違法行為;另一份則觸目驚心,羅列著房墨利用職務之便,向滅世教與輪回教輸送資源和材料的罪證!
材料到手,秦思洋沒有任何多余的語,直接轉發給了呂博鳴。
選擇權,也同時轉交給了呂博鳴。
呂博鳴拿到房墨的犯罪材料后,逐字逐句地看著,呼吸越來越粗重。
等到他徹底讀完,時間仿佛停滯,他就那么一動不動地坐了足有十分鐘。
良久,一股難以喻的酸澀沖上鼻腔,呂博鳴眼眶泛紅,喃喃道:“秦先生做事,真是……真是滴水不漏。”
隨即,那點酸澀又被深深的恨意取代。呂博鳴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材料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房墨,接下來該你選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秦思洋將材料發給呂博鳴的當天下午,一則消息傳出。
第42區區長房墨,前往司法局自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