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在他面前無處遁形,沒辦法說假話。
來自血脈的壓制。
周湛東看她反應就了然了,說:“到什么程度了。”
周凝心虛了。
主要這人是她親哥。
“沒到什么程度,就見過幾次,梁舒逸也知道。”
“你確定?”
周凝心虛喝茶,很沉默。
周湛東看她這幅樣子意識到不妙,嗅覺敏銳,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沒那么簡單,說:“凝凝,你清不清楚你要什么?”
周凝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趙靳堂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一個勁糾纏。
“別犯原則性的錯誤。”周湛東委婉提醒,沒有說得太直接。
可是已經晚了。
她已經犯錯了。
沒多久,梁舒逸過來了,周湛東及時轉移話題,和梁舒逸聊他們倆婚禮的事,周凝心不在焉攪拌碗里的粥,插不上話是一回事,主要是心不在焉,被周湛東那番話搞得。
她不確定陳冠儀跟周湛東說了什么,又是怎么說的,周湛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他沒有拆穿,給她留了面子。
他們吃早茶的地方是雅座,簾子隔開了位置,早上喝茶的人真不少,只可惜今天天氣不好,霧蒙蒙,很壓抑。
梁舒逸往她碗里夾了塊蝦餃,說:“凝凝,嘗嘗,這家茶樓的蝦餃是手工包的,很新鮮。”
周凝回過神:“謝謝。”
她客氣不已。
周湛東看她一眼。
周凝被這一眼看得心里發毛。
隔壁間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今天吹的什么風,你居然約我喝早茶。”
是沈宗嶺的聲音。
坐在沈宗嶺對面的是趙靳堂,他喝著茶,說:“吹的妖風行不行?”
“行倒是行,所以約我出來干什么。”
趙靳堂:“喝你的茶。”
“怎么,吃火藥了?”
沈宗嶺故意往隔壁包間斜了一眼,心知肚明,早就看穿趙靳堂的意圖了,他故意這么說的。
“這家蝦餃不錯,你嘗嘗。”趙靳堂不緊不慢道。
沈宗嶺笑得惡劣,故意看熱鬧,他剛進來一眼看到周凝,她對面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梁舒逸,另一個就不清楚了。
趙靳堂撥弄手機,給周凝發的微信。
蝦餃好吃?
周凝看到微信彈出的時候,皺了皺眉,關掉屏幕,當做沒看見,又怎么可能回復。
這不妨礙趙靳堂繼續發消息。
我記得你不愛吃蝦餃。
周凝回復:跟你沒關系。
趙靳堂踹了沈宗嶺一腳,黑眸陰沉沉的,沈宗嶺白他一眼,用粵語回他:“自己唔去?你真系撲街。”
沈宗嶺罵了幾句,端著茶壺起身,喊服務員加茶水,轉了一圈,假裝吃驚偶遇到梁舒逸,上前打招呼去了。
趙靳堂坐在位置上聽沈宗嶺裝模作樣和梁舒逸打招呼。
“咁啱leo你都嚟飲早茶。”(這么巧leo你也來喝早茶)
梁舒逸回應,“是啊,你一個人?”
“唔系,同朋友嘍。”
梁舒逸接著向沈宗嶺介紹周湛東和周凝,介紹一番后,沈宗嶺假裝無意間說:“這么巧,要不湊一桌熱鬧,飲早茶嘛,就是要熱鬧才有意思。”
周湛東沒什么意見,周凝又不好拂人家面子,于是順理成章的換了張大桌子,一個人坐一桌。
這一桌里就有趙靳堂。
周湛東在看到趙靳堂出現,該怎么打招呼就怎么打招呼,都是成年人,表面的人情世故做到位。
全場都是男人,就周凝一個女孩子,她本來就累,趙靳堂的出現,讓她懶洋洋的,一點兒都不想說話。
在座的各位,心思各異,其實都知道彼此的關系,場面的氣氛很微妙,尤其是周凝,她不太會藏心事。
梁舒逸湊過來關心問她:“不舒服么?”
“還好。”周凝否認。
梁舒逸握住她的手,沒讓她抽走,十指緊扣,笑得溫和,說:“是不是我們在聊天忽略你了,不開心了?”
周凝呼吸一滯:“沒有。”
沈宗嶺坐在對面,看見這一幕,故意瞥一眼邊上的趙靳堂,嘴角有些彎不住,想笑。
沈宗嶺心里腹誹,都是趙靳堂自找的,非得一大清早把他叫出來喝早茶,還得跟人家小兩口一桌,這不,被虐了。
他給趙英其發消息,一五一十轉播現場的修羅場。
趙英其很快回復:我哥又去當小三了?
沈宗嶺:你這個又很靈性。
趙英其:你別光顧著看熱鬧,打起來記得攔一下,我還是站在我哥這邊的。
沈宗嶺:攔?
巴不得他們打得天昏地暗,攔是絕對不可能攔的。
沈宗嶺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周凝有點不舒服,又想吐,起身去了洗手間。
干嘔了一陣,沒吐出什么東西。
她從洗手間出來,趙靳堂在走廊上等著。
他還是早上那身衣服,襯衫有些微皺,應該是從酒店出來就來茶樓了,他這都能找過來,跟幽靈一樣。
沒完沒了的。
趙靳堂朝她走過來,關心詢問:“不舒服嗎?”
周凝瞪他,“跟你有關系嗎?”
“有。我剛從你床上下來,你說有沒有關系?”
“你是不是非得跟我過不去?”
趙靳堂靜靜看著她。
幾十秒后,他才開口,低沉道:“是你先招我的,凝凝。”
周凝心里酸澀,跟他像是偷情一樣,禁忌且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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