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開始籌備婚禮和蜜月。
兩家請了風水大師算了良辰吉日,綜合他們倆的生辰八字,算到了九月的中旬、十一月下旬有兩個良辰吉日,讓他們倆自己選擇。
趙英其接到張家誠的電話,他說:“英其妹妹,在哪呢,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我在半島的家,有什么東西交給我?”
“行,等我一個鐘,馬上到。”
一個小時后,張家誠抵達她家,工人姐姐開的門,他捧著一個快遞箱子進到客廳,往桌子上一放,說:“有個人叫代為轉交給你的。”
趙英其問他:“你代誰轉交的?”
“還能是誰,有個人在澳洲說什么一年半載回不來。”
趙英其聽這話就猜到是誰了。
還能是誰在澳洲回不來。
然而為什么回不來?
趙英其不清楚,不想過問跟他相關的事,都放下了,再問沒什么必要,說:“什么東西要你跑一趟?”
“不知道,你拆開看看。”
趙英其盯著這個密封嚴嚴實實的包裹沉思,有些害怕打開看,不知道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張家誠招呼工人姐姐拿剪子過來,說:“你拆開檢查下吧,看有沒有破損的,不然我沒法跟沈宗嶺交代。”
“退回去吧,運費我承擔。”
“啊?我千里迢迢背過來的,沈宗嶺叫我親自交到你手里,你看都不看?干嘛,和沈宗嶺吵架?你們決裂了?”
趙英其不知道怎么解釋,張家誠對他們倆之間的事并不清楚,說:“無功不受祿嘛,我怕又給我什么貴重東西,不好回禮。”
“算那么清楚?不用吧,沈宗嶺平時對你挺好的,不是嗎,怎么不敢收他禮物了。”張家成嘟囔道,“你們不會真有什么矛盾,吵得不可開交吧?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沒什么事,就是平白無故收人禮物,我內心會有負罪感。”
“負什么罪,大家那么熟了,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究竟怎么回事。”
趙英其頭疼了,說:“算了,謝謝你。”
張家誠說:“你男朋友在不?不對,現在是老公了吧,你們倆注冊了,我看到你老公在網上曬了結婚證。”
“不在。”
“你們還沒住一起啊?”
趙英其說:“還沒辦婚禮,等辦了婚禮再住一起。”
這是她和向家豪商量過的。
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張家誠說:“那這禮物怎么搞?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和他決裂了。”
“沒有。”
“那你就收下不就行了,又沒什么大事。”
他說的簡單,哪有那么容易。
趙英其揉了揉頭發,心想算了。
中午張家誠在她家吃飯,她讓工人姐姐準備午餐,張家誠還看了潼潼,潼潼已經會走會爬了,鬧騰得很,穿著小裙子,爬上爬上,很不消停。
張家誠和他太太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還在過二人世界,加上公祖哦又忙,沒什么時間造娃,他看到潼潼那么可愛,粉雕玉琢,精靈古怪的,喊他叔叔,笑起來露個小牙齒,非常的可愛。
“看得我都想生個女兒了。”張家誠把潼潼抱起來,“是吧,潼潼,叔叔生個妹妹和你玩。”
趙英其說:“你和你太太準備什么時候要?”
“近幾年是沒打算的,過陣子再說吧,我們倆都還年輕,不著急。”
張家誠吃完飯就走了,趙英其是在等他走之后,她才去打包那個包裹看的,一看,是一副包裝嚴密的油畫,她打開包裝一看,是畫的她自己,是她訂婚那天的裝扮,白色綢緞的晚禮裙,勾勒出纖薄的腰身,這幅油畫畫得很精細,很真,筆觸像出自大師之手,畫風非常成熟老練。
她以前學過一段時間油畫,只是沒有走這一條路,當做愛好而已。
箱子里除了一副油畫,沒有其他東西了。
趙英其心里倍感復雜,咬著嘴唇,看著這幅油畫出神。
她將油畫重新封回去,放進了樓上的書房里,沒再管了。
張家誠把任務完成后,聯系上沈宗嶺,說:“東西給英其妹妹了。”
“她有沒有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沒說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聽說是你送的,差點不要,你們倆到底什么情況?”
張家誠難免好奇,有段時間沒見趙英其,她變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不聲不響生了個女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他又不好問那么多。
沈宗嶺說:“沒什么,東西給到就好了。”
“你也不說?當我傻鳩?一個兩個謎語人?快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點,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沈宗嶺還是那句話:“說了,沒事,東西送到就行了。”
“我幫你跑腿,你還跟我玩謎語,到底怎么了?”
“你哪那么多問題,費什么勁。”
張家誠就笑,“不是,我說幾句咋了嘛,還不是你們倆怪怪的,奇了怪了,我就好奇怎么了嘛。”
沈宗嶺沒好氣說:“沒怎么,就這樣。”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張家誠無語看被掛斷的電話。
沈宗嶺掛了電話就去鍛煉了,在專業的人員指定了個性化的方案,他這鍛煉主要是改善心臟功能,幫助身體更好適應移植的心臟,從低強度的有氧運動開始,適應了之后再逐步增加強度和時長。
一套有氧結束,沈宗嶺有些喘氣,工作人員立刻叫停,讓他休息,結束今天的鍛煉,不能過度鍛煉,避免造成身體的負擔。
沈宗嶺休息半個多小時,等身體溫度冷下來,才去洗熱水澡,換身衣服坐在躺椅上曬太陽,他現在的皮膚更白了,好久沒曬太陽。
工作人員走過來說,“你今天是不是有點著急了?有些不在狀態。”
沈宗嶺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hayesen,你不能著急,根據你的身體情況調整你的運動量,太勉強只會適得其反,甚至會給你的身體和心臟造成負擔,不要得不償失。”
沈宗嶺說:“我知道了。”
“切記,不要急。”
沈宗嶺是著急了,他心神不寧,滿腦子都是趙英其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而他的女兒,得喊別的男人當爸爸。
這讓他怎么能不著急。
然而又無可奈何。
這陣子他經常晚上夢到趙英其,夢里看不清楚,像隔了一層紗,他欣喜若狂伸手想抱住她,下一秒便從夢里醒過來,睜開眼便是一室的冷清和孤寂。
窗戶敞開著,月光鋪灑在地板上。
沈宗嶺摸了一把臉,起身喝了杯溫水,后半夜就徹底睡不著了,坐在躺椅上等到天亮,等到光線穿破云層,太陽升起,后半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