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靳堂接趙英其的這通電話時,周凝坐在旁邊,她聽見了他打電話的內容了。
等他掛了,周凝瞪他:“你說我壞話?”
“我說什么壞話了?”趙靳堂故意逗她,“我說的實話,你不緊張?”
“……”
是很緊張,非常的緊張。
趙靳堂摟緊她,蹭蹭她的臉頰:“緊張什么,又不是沒見過。”
“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
周凝一慌,就說不出來話。
趙靳堂逗她:“懟我的時候不是口齒伶俐,奔著把我氣死去的,這會又說不出來話了?”
周凝拿眼瞧他,臉色意味不明的。
趙靳堂揉了揉她的耳垂,她四處躲,腰在他懷里,躲也躲不掉,他緊緊勒著她,在趙英其來之前,先吃飽了再說,于是把人摁在沙發上糾纏了好一會兒。
自從上次吵架之后,周凝有適度放軟脾氣,能迎合他就迎合他,她不想吵架,也不想他一直記恨梁舒逸,和梁舒逸假結婚,是他們倆共同商量的,不是梁舒逸用了什么下作手段逼迫的。
不能怪梁舒逸。
她只是沒有預料到,梁舒逸會來真的。
后來她和趙靳堂明確坦白了,是因為不想母親擔心,才想找個人假結婚,而這個人也得是不想結婚的,但又有結婚的任務,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十幾分鐘后,趙英其來了。
趙靳堂去開的門,周凝在整理衣服,被他弄得皺巴巴的,又扯又揉的。
聽到他們兄妹倆說話聲,周凝已經整理好了,只是臉頰的紅潤無法掩飾。
“嗨,嫂子。”趙英其大大方方打招呼,她剛從活動上下來,穿著活動上的衣服,妝容精致。
周凝說:“好久不見。”
她還算淡定,只是對這聲稱呼,始終有些無所適從。
趙英其說:“我這么晚打擾你們,是不是有點冒昧了?”
“沒有,不晚,現在還早。”
趙靳堂則在一旁拆臺:“你再晚半個小時來,我們就睡覺了。”
周凝瞪他一眼,怎么可以這樣說話。
趙英其說:“那我來得不是時候。”
“沒有,他胡說的。”周凝說。
趙英其挑眉,說:“哥,你以前可是夜貓子,跟嫂子在一起后,改邪歸正啦?”
趙靳堂說:“以前幾歲,現在幾歲,已經到了保溫杯泡枸杞的年紀了。”
“你也知道你年紀大了,那還不快點和嫂子生個小bb給我玩。”
孩子這個話題對周凝來說是有些敏感的,但她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笑笑就過了。
趙靳堂沒好氣說:“你有催婚催育kpi啊。”
“你管我,嫂子都沒說什么。”
周凝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看他們兄妹倆拌了一會兒嘴,問趙英其:“你餓不餓?吃過飯了嗎?”
“剛剛活動上墊了幾塊蛋糕,不過你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周凝說:“你想吃什么?要不點外賣,還是出去吃?”
九點三十分,還不算太晚。
趙英其說:“嫂子你想吃嗎?”
“我可以。”
“那出去吃吧,看看吃什么。”
于是趙靳堂開車,帶她們倆出去找地方吃宵夜,找到一家街角的餐廳隨便吃點,周凝有減肥的煩惱,她一直在吃藥,吃藥有副作用,這次比以前還要明顯,所以她不怎么吃。
周凝有很多忌口,含酒精不能吃,發物不能吃,辛辣也不能,她吃得很清淡,她本來腸胃不好,吃不了太多,趙靳堂每天操心她的一日三餐。
趙英其和周凝很快熟悉起來,周凝沒之前那么內向不愛說話,和趙英其年紀差不多,又都是性格很隨性的人,加上了微信。
“嫂子,樺城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嗎?我忙完想出去轉轉。”
周凝對樺城還算熟悉,給她介紹了幾個地方,是熱門景點。
趙靳堂靜靜聽她們倆聊天,其實擔心周凝話少,會和趙英其聊不來,看來是他想多了。
趙英其問她:“嫂子,忘了問你,你是什么專業的?”
“美術生,國畫方向的。”
“那正好,是這樣的,我有個創意,我想做一個自己的潮牌,需要設計一些logo圖案之類的,想融入一些元素,想找個會畫畫的。”
趙英其是真想做自己的潮牌,周凝聽她說完,一頭霧水,不太懂這方面,要是設計一些圖案,她倒是能做,只不過不知道趙英其要什么風格,她們倆邊吃邊聊。
趙靳堂等她們倆聊得差不多了,說:“你怎么想做潮牌?”
“一直有想法,沒實施。”
“有計劃了?”
“有,沈宗嶺給我推了一個做潮牌的朋友,是個主理人。”
周凝問了句:“主理人是什么?”
“就是個體戶,老板。”趙靳堂說。
趙英其說:“對,主理人就是他們喜歡搞這種稱呼,什么國風主理人啊,咖啡主理人,其實就是個體戶,老板。”
周凝懂了。
趙靳堂又繞回去:“沈宗嶺前段時間不是玩失蹤?聯系上了?”
“嗯。”趙英其握著杯子,心跳有一瞬間失衡。
“他干嘛去了?”
“有事忙吧。”
趙靳堂若有所地,看趙英其不是很愿意聊的樣子,他沒再提沈宗嶺,說:“最近家里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給我安排對象。”
“誰?”
“向家豪,他爸是珠寶大王。”
趙靳堂知道這人是誰,說:“你喜歡?”
趙英其說:“喜不喜歡不是我做得了主的。”
“你要是不喜歡,不用勉強,不會讓你和不喜歡的人結婚。”
“現在不感冒,以后不一定,我覺得向家豪人還可以。”
趙靳堂問她:“認真的?”
“我年紀也不小了,得為自己打算了。先接觸著吧,又不是現在立刻馬上結婚,是不是。”趙英其看得很開,她現在不排斥了,反正和沈宗嶺又不會有什么可能,沈宗嶺也不在港城了。
不管他有沒有打算移民,還是躲著她,已經不重要了。
趙英其不喜歡死纏爛打,那不是她的風格,她和趙靳堂的情況不一樣。
從餐廳出來,十點三十分了,趙靳堂要帶周凝回去睡覺了,早睡早起身體好,趙英其忍不住翻白眼,她不相信她哥有那么老實,只是單純睡覺。
趙靳堂先開車送趙英其去酒店,路上周凝困意席卷來,在車里睡著了,她睡著了,趙英其很小聲湊上前問他:“哥,我發現你變得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