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聽完鐘世遠的話,“投敵叛國,哪那么多借口?”他聲音冷肅,若是叛國罪都能找那么多理由的話,大鄴的律條豈不是都成了擺設?“既已清楚無傷城是如何丟的,那此人判斬立決。”謝夔說。
    鐘世遠領命,這才退了下去。
    房間里頓時只剩下了鶴語和謝夔兩人,謝夔轉頭,看著一旁的鶴語似乎還在思索著什么。
    “想什么?”他問。
    鶴語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這對劉家的兄弟,結局挺令人唏噓。”
    哪怕死到臨頭,弟弟也還是那么懦弱。
    他幼年時反抗不了父母做主將他賣給旁人成為奴隸,成年后,竟也還沒有膽子怨恨父母,只能無能地將一腔怒火,發泄在一直尋找他的兄長身上。
    恨意讓他看不清楚現實。
    劉寶金也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既得利益者。
    謝夔:“當年朔方吃不上飯的窮苦百姓很多。”
    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在大力配合王仲宣發展農業的原因之一,太多荒廢的土地,百姓轉變不過來觀念,一門心思想著養牛羊。但家中沒有足夠的銀兩,哪里有那么容易?
    “劉家不是特例,但劉寶金在父母雙亡后,一邊乞討,一邊在尋找胞弟。當年他參軍,便是為了參軍的二兩銀子,他這些年一直在存錢,為的是有朝一日能找到親生弟弟,將人重新贖回來。”謝夔說,“他在林北城買了一處大宅子,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積蓄,地契上寫的就是他弟弟的名字。”
    若是劉富貴沒有被無知的記恨蒙蔽了雙眼的話,現如今,林北城內的那處宅院,應該已經迎來了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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