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其實在謝夔捧著自己腦袋的那一刻,就已經醒了。
她在馬車上原本也不可能睡得很沉,可是在謝夔伸手的那一刻,她卻沒有出聲,也沒有躲開。
當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了謝夔身上時,鶴語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
節度使府距離四喜樓不算遠,沒多久,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謝夔作為東道主,自然是最先抵達。
隨后王仲宣和鐘世遠聯袂而來,兩人都是沒有家眷的人,只帶著身邊的小廝。
鐘世遠還是如常叫了鶴語一聲“嫂嫂”,而王仲宣則是恭恭敬敬地行禮道了一聲“殿下”。
鶴語示意兩人不必多禮,隨后鐘世遠很快去找謝夔,留下王仲宣和鶴語在四喜樓樓前的水榭處。
王仲宣是今日才知道這一次從上京來的人是陸云青,對于好友從前的心思,他當然是知道一二的。可是已經過了三年時間,王仲宣不知道陸云青在這時候主動請命來視察邊關是什么意思。
他既是陸云青的好友,但也視謝夔為知己,如今作為知情人在中間,有些左右為難。
現在見到鶴語,王仲宣不知鶴語是否知道今日迎接的賓客是陸云青,便試探著開口:“殿下可知道今日來靈州的監察使,是上京的哪位大人?”
鶴語回頭,淡然道:“看來王大人是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