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詞呼吸急促,笑得勉強。
“這,是什么情況?”
“我還想問你呢。”商蕪推開他,眼神變得冰冷又失望。
她苦笑:“我一直以為季雨在監獄里,即便跑出來找到了陸讓做她的律師,要收集證據舉報你關押她,我也趕過去的夫人,是你奶奶那邊的娘家人嗎?”
她質問出好幾個問題。
周詞握緊拳頭,臉色越來越陰沉,恨不得將季雨殺了。
這種事,她竟然敢透露給商蕪,真是不想活了!
他故作鎮定:“寶貝,季雨那個瘋子的話你也信?你是知道的,自從你商家出事之后,我就盡心盡力為你奔波忙碌。”
商蕪垂眸看著地板。
好一個盡心盡力,奔波忙碌。
“你父母承受不住打擊,病重是我接到鄉下去養老的,你哥哥被判重刑,是我讓律師努力奔走,給他減刑的,我的付出難道你看不到嗎?為什么要相信季雨的一面之詞?”
周詞露出一抹痛心的表情。
商蕪:“不是什么一面之詞,她給我提供了些證據。”
她從包里拿出文件,一一放在周詞的面前。
都是她前段日子讓陸讓查到的,能為哥哥翻案的關鍵證據。
尤其是那份李成章的病情檢查單,綁定在他夫人的醫療記錄上,這是抹不掉的。
“李成章多年前就已經不孕不育,卻把這件事情賴在我哥頭上,這說明我哥確實是被李成章陷害。”
商蕪目光灼灼,盯緊了周詞。
周詞瞳孔微縮,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找到這個關鍵性的證據。
他喉嚨滾動,想也不想道:“竟然是這樣嗎?我全不知情,你也知道的,我派人去查過李成章的診斷記錄,并沒有這份檢查結果。”
聞,商蕪暗暗攥緊拳頭。
“季雨要是只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她不可能拿出有用的證據,詞,我也想相信你,可是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說服自己。”
商蕪兩行清淚落下。
“季雨都能查到對我哥哥有利的證據,這三年,你和金水律所卻查不到嗎?”
周詞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商蕪就背對著他。
她露出一抹冰涼的表情,眼神嘲弄。
“我不知道怎樣信你,真的。”
周詞看著她的背影,咬緊牙關,眼底充斥著幾分不悅。
“那你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
商蕪呼吸微滯,終于等到這句話。
她緩緩轉過身,淚眼朦朧地望著周詞。
“分部發展在關鍵性階段,我們也快結婚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事,任何事情都會把我壓垮的,知道嗎?”
商蕪的話既是在警告,也是在提醒。
如果周詞做的事讓她不滿意,就做好分部出事的準備。
周詞愣了愣,泄氣:“阿蕪,你就說我要怎樣做,你才能信我?我都聽你的。”
商蕪微微抿唇,神色認真。
“如果想證明季雨只是在挑撥離間,你并沒有針對我哥哥,那就利用這些證據,去請律師幫我哥哥打官司。”
“什么?”周詞錯愕地望著她。
商蕪向前一步,緊握住他的手。
“詞,這些證據能讓我哥哥半年后就能夠出獄,我本可以自己做這些事情,為我哥哥翻案,可是我沒這么做,你知道為什么嗎?”
周詞咬緊牙關。
“我是要給你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如果你能夠幫我哥請律師,讓他在半年之內出來,我就信你從來沒有跟李成章同流合污。”
商蕪用最期待的眼神望著周詞。
周詞聽完,沉默了。
“怎么,你答應不了嗎?”
商蕪眼睛一紅,“還是說,季雨說得都是真的,這件事情是你當初跟姓李的一起做的?”
周詞神色愈發慌亂。
“因為你跟他夫人有親戚關系,做不到去指證李成章故意陷害我哥,解救我哥早點出獄?”
商蕪勢必要一個答案。
周詞張了張口,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無能為力。
就像商蕪說的,現在分部正在關鍵時刻,季雨又不斷跳出來作妖,給他們造成信任危機。
在賺到分部的錢之前,當年他所做的事情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和變故。
否則以商蕪這么在意商云深和家里人的態度,絕對會翻臉。
到時候他想穩住商蕪也晚了。
想到這里,周詞不得已閉了閉眼。
“好。”
他艱難開口。
“我幫你,你要我證明,我就證明給你看,阿蕪,我對你從來都沒有壞心,我也從沒有傷害過你的家人,你等著我的消息。”
說完他來到辦公桌前,拿出金水律師團的名片。
商蕪望著他打電話的堅定模樣,眼神閃爍,繼而在他抬頭時,露出了一抹恰到好處的感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