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搖頭,“定是事急從權。”
柳源疏冷哼一聲,“好個事急從權,太皇太后若是覺得我等無用,不如都辭官好了。”
王睿不說話了。
四人來到了太極殿。
太皇太后與陛下先一步來到,太皇太后知道有一場硬仗要打,從踏入太極殿的門檻,面上便收了笑意,繃緊了心神。
少年天子元宏偷偷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也挺直了脊背。
這是自先皇駕崩半年后,太皇太后重出宮政,第一次,動用手中的權利,越過三省六部,先斬后奏。
太皇太后穩穩地坐在上首,元宏雖然與太皇太后坐在一起,但因尚在年少,哪怕他身上穿著獨屬于帝王九五至尊的龍袍,此時也仿佛是太皇太后的陪襯。
四人進入太極殿,給太皇太后和陛下見禮。因四人身份重,又不是在早朝上,自然是不用跪的。
太皇太后不等四人說話,直接拿出張求通敵的證據,先發制人,“四位愛卿看看,這就是我大魏的好臣子,通敵賣國,鐵證如山,枉諸位與哀家信任他。”
面色含怒,臉色鐵青,氣勢攝人,哪里還見方才在偏殿時的笑模樣。
四人齊齊一震。
王睿連忙道:“太皇太后息怒,您保重貴體,別氣壞了身子。”
太皇太后不接這話,只看向郭遠,“大司空仔細瞧瞧,這就是已卒于任上的幽州刺史宋紹祖臨終前留的手書里藏著的秘密,派人送到哀家和陛下面前。為了這份證據,張求一黨,出動無數死士殺手,截殺受了宋公重托,將此證據送入京城的小姑娘,他可真是下了血本,哀家派出三批人馬,王襲帶著人折了九成,才九死一生將人帶到了哀家和陛下面前,讓此等惡行罪證得見天日。”
郭遠拿過這份罪證,仔細看了三遍,也無話可說了,被太皇太后首先問道,他嘆氣,說了句,“張求何至于。”
太皇太后看著郭遠,盯著他說:“大司空覺得不至于,哀家也覺得不至于,御史監察百官,他賣國簡直是笑話。但事實就是事實,哀家也不想相信,可是這親筆信、落款、私印,由不得人不信。”
她問郭遠,“難道大司空覺得這份罪證,是假的不成?”
郭遠搖頭。
“這就是了。”太皇太后見他承認,步步緊逼,“簡直是罪大惡極。”
她問其余三人,“柳仆射、崔尚書、王侍中,你們三人覺得呢?”
崔奇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勝于雄辯,只能點頭,“太皇太后說的對,張求一黨,依此證據看,的確罪大惡極。”
柳源疏質問:“臣等入宮時,聽聞太皇太后您已命宿衛軍出動,將張求押入詔獄了?宿衛軍拱衛宮廷,太皇太后您用來押人,不在其職責內。怎么也該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去。另外,您也太心急了,三省六部若成為擺設,臣等成了無用之人,不若臣等即刻辭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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