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雷霆手段,趙予奉命行事,帶著宿衛軍,不足一個時辰,便拿了御史張求入詔獄,張家一眾人等,押入刑部天牢。
與此同時,又圍困了十幾處官員府宅,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郭遠、崔奇、柳源疏、王睿四人耳目通透,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太皇太后下令,緝拿張府人員,圍困了其余十幾官員府邸的消息。
四人遇上,互看一眼,都是老狐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今日一早,城門未開前,城外便有王侍中府的求救信號放出,城門開啟的第一時間,王睿便派次子王存帶著闔府府衛出城,接應回了身受重傷的長子王襲,以及一個懷揣前幽州刺史手書的姑娘入宮。
彼時,他們都在早朝上,下了早朝,自然有各自的耳目,將消息送到了跟前。
往日早朝后,太皇太后都是要拉著他們議事的,今日卻不曾,帶著陛下匆匆走了。
月前,得到幽州送回的消息時,京中多方涌動,出京攔截,雖是在暗中,但官坐到他們四人這個地步,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自然都瞞不過。
總之,明爭暗斗了這么久,這件事情,終于在今日,分出了勝負。
顯然,太皇太后勝了。
王睿是太皇太后一黨,自然擁護太皇太后。
其余三人,以世家利益為首,都有些不滿。
因為,太皇太后這是第一次,直接越過了三省六部審議,命宿衛軍出動。如此將三省六部擺在何處?將他們擺在何處?
柳源疏斜眼看著王睿,頗有些陰陽怪氣,“還是王侍中會教子,令郎此回可是立了大功,我家那幾個小子,沒一個及令郎能干。”
王睿謙虛,“柳仆射過獎了,為太皇太后和陛下分憂,犬子一身重傷回來,沒丟了命,是他運氣好。”
“到底是運氣,還是本事,王侍中何必謙虛?令郎得太皇太后看重,咱們都明白。”柳源疏看不得王睿謙虛,“京外是個什么情況,大家心里都有數,沒點真本事,可拿不到這么大的功勞活著回來,聽說太皇太后和陛下已經允了,讓令郎調入禁軍,年紀輕輕,便是六品校尉。”
王睿壓下心里的暢快,依舊謙遜,“為人父者,只盼子歸來平安,正因為年輕,才要多多歷練,是太皇太后和陛下降恩福澤,本官還不知此事,還是柳仆射耳目好使。”
崔奇聽不下去了,插話道:“王侍中就別謙虛了。令郎此回立了大功,合該想想,親事是否也該定下來了,別讓媒人踏破了門檻。”
郭遠也笑呵呵插話,“王侍中府的長公子,眼光高,去歲春日宴,太皇太后想為他指婚,他說先立業再成家,京中貴女,就沒他看的上的?不知今年的春日宴,他的婚事兒是否能定下來,本官也很好奇。”
王睿連忙道:“大司空說笑了,犬子哪里是眼光高,他是不敢勞煩太皇太后為他操心費神。”
郭遠依舊笑呵呵的,“王侍中這話說的,太皇太后多年來,為王侍中府,可沒少操心費神,我等都有目共睹,又何妨長公子的婚事兒?”
王睿訕訕,但依舊穩得住,“如今不比以前,太皇太后朝事重,為社稷辛勞,為人臣子者,豈敢再多耗費太皇太后心力。”
柳源疏嘖嘖,“王侍中這話說的,可真好聽。就是不知,今日太皇太后越過我們三省六部,直接發動宿衛軍出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