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一直惦記此事,她第一世沒有表姐的任何消息,她更關心方家如何安排的田家表姐。
田文秀雙手攥緊荷包,哪里還有剛才的鎮定,臉上十分難看,“我娘再嫁八年后,我就已經定下親事。”
春曉挑了挑眉頭,“再嫁?”
大夏并不忌諱和離與再嫁,她只是好奇二舅母嫁給了誰?
田文秀平穩情緒才再次開口,“我娘在我三歲時再嫁,嫁給了一個嚴姓的同進士,她在嚴家又生了一兒一女。”
春曉觀察表姐的神態,看來二舅母并沒有多關照過表姐,“你娘嫁的這人,現在是什么官職?”
田文秀皺著眉頭,“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就問問,多了解了解。”
田文秀才不信,反正一問就能打聽到,也沒必要隱瞞,“現在是欽天監的七品官。”
春曉,“同進士十年七品,這人不是沒能力就是沒上進心。”
田文秀抿了抿嘴,“嚴家的家境還不錯。”
“哦,方家在銀錢面前,也不那么迂腐了,看來你娘沒少貼補娘家。”
田文秀剛想開口,春曉示意別出聲,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來人站在門口,竟然門也不敲就想推門而入,確認門反鎖,門外的人高喊,“表姑娘,老太太讓我看看你,既然你已經休息,那我就先回了。”
田文秀一聲不吭,直到腳步聲走遠,“以前我不舒服外祖母根本不會過問,姑父成為武將后我的境況好了不少。”
春曉默然,這都算改變不少,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
春曉見時辰不早,她放下一直背著的背簍,“你這屋子誰都能進,誰知道你不在屋子,方家人會不會摸過來,我原本的打算只能作罷,先給你一些銀子傍身,一些碎銀子能否藏好?”
田文秀臉頰泛紅,她長這么大手里沒攢下二百文銀子,昨晚是第一次摸銀子,“能,我在床板下摳了個洞。”
春曉嗯了一聲,將一個荷包拿出來,又拿出一個布包,“荷包里有五兩碎銀子,還有三張十兩的銀票,你都放好,本來還想給你一些首飾,昨日我觀察方家,你也沒機會收買下人,我就先不給你了。”
不過,還是讓田表姐看看她準備的首飾,精巧的金銀頭飾八件,一對掐絲的鏤空金鐲,一對成色并不是十分好的玉佩。
田文秀瞠目結舌,“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首飾?”
春曉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做了些小買賣,這些首飾加上百兩的現銀,我會寄放在錢莊,你需要的時候想辦法出去,到時候去錢莊取用。”
田文秀目光可不控制的看向背簍,這里面究竟裝了多少銀錢,小表妹給她留的這些,給她莫大的底氣。
春曉將首飾重新放回背簍,“你再說說你未來的婆家。”
田文秀抱著五兩碎銀子,好像給了她足夠的力量,“外公同僚的三子,外公覺得他能在二十歲左右中秀才,早早與我定下親事。”
春曉嘴唇抿成一條縫,“現在此人多大?”
田文秀聲音干澀,“二十有二,只等我及笄一過就會嫁過去。”
春曉心里默算,田表姐十一歲定的親事,今年十五,也就是說定親時男方已經十八歲!
田文秀盡量讓自己語氣輕松,“嫁給誰不是嫁,至少是個讀書人,我聽大舅舅說明年準能中秀才,二十幾歲的秀才也有些盼頭。”
春曉,“”
莫名的想到小叔,咳咳,但是情況不同,西北讀書什么條件,這里可是京城,京城又是什么條件?
春曉問,“你未來夫婿也是京城人士?我去幫你打探一番人品如何?”
田文秀沒有害羞之色,她清楚外公利用她,可不會在意未來外孫女婿會不會對她好,兩方需要的只是姻親帶來的紐帶而已。
“柳家是京城本地人,可以打探嗎?”
“當然可以,我打聽清楚再來尋你,嗯,再給你買一些成藥丸備用。”
田文秀心里升騰起暖意,聲音有些發悶,“嗯,謝謝。”
春曉背起背簍,“我也有目的幫你,日后你能往西北送信時,就多與我說說京城的情況。”
田文秀站起身抱了抱小表妹,“好,我一定會多打聽消息,你也照顧好自己。”